著了。但當半芹和素心的走近內室時,他猛地睜開眼,待看到是她們。眼中的警惕掩下去,又閉上眼。
“六公子。”素心上前說道。“您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們呢。”
周箙沒有理會。
半芹衝素心搖搖頭,素心便不說話了,二人扶著程嬌娘餵了藥,又擦拭手和臉。
“…娘子的傷好得很快呢。”
“是啊,明天又該換藥了吧?”
二人一邊低聲說話。
“我想起了以前了。”半芹說道,“那一次娘子也是突然昏睡不醒呢。”
素心還未答話,有人先開口了。
“不一樣。”
素心和半芹扭頭看周箙。
“不一樣。”周箙再次說道。
那一次是昏迷。這一次是受傷,那一次是因為她自己,這一次是因為他。
周箙眼睛閉緊了緊。
“不過那一次也很兇險啊,太醫也好大夫也好,都束手無策,後來還是郡王殿下一句話喊醒了娘子呢。”素心便接著說道,一面露出笑容。
半芹點點頭,看著臥榻上的程嬌娘。
面容雖然還發白,但不似前幾日那樣嚇人。
只是……
她的視線慢慢的掃過去。
不一樣,那一次是睡著了。這一次,看到的人沒有會認為是睡著的。
胸口沒有起伏,身子僵硬的直直的…
沒有心跳。沒有脈息,別說讓人來伺候了,就是聽到了都會嚇死的。
半芹垂下頭眼淚啪嗒啪嗒而落。
“你別擔心。”素心的話在耳邊急急的響起,“上一次是郡王喊醒了娘子,這一次也一定能,太子殿下一直都在陪著娘子的,還和她說話。”
半芹擦去淚水點點頭。
“是,是。”她忙說道,似乎慢一步就是否認了這個可能。視線看向窗外,日光漸斜。“今晚太子殿下是不是還是要回來的很晚啊?”
宣文太子葬禮在即,再加上自從皇帝病了以後積攢的朝事眾多。太子殿下天不亮就走,日落才能回來,而且回來的越來越晚。
但不管多晚,他都會來這裡歇息。
只是……
素心的視線看向周箙。
“六公子。”她走過去,跪坐下來說道,“您也熬了好幾天了,您還是好好的去休息吧,別總在這裡了,這樣,大家都休息不好的。”
周箙似乎睡著沒聽到。
“六公子。”素心急道,“你這樣太過分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夫妻啊,你,你一個外人擠在這裡叫什麼事啊!”
“夫妻怎麼了?”周箙慢慢說道,微微抬了抬眼皮,“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至親至疏夫妻。”
素心瞪眼看著他。
“六公子,您為什麼對太子殿下不放心?”她忽的問道。
對太子殿下不放心?
半芹猛地抬起頭看過來。
為什麼?
太子對娘子這麼好,怎麼還會不放心?
周箙沒有說話,垂下視線。
室內陷入沉默,門外的腳步聲便清晰的傳來。
“景公公。”
素心忙出來看到來人施禮。
“沒事沒事,殿下今日回來要晚一些,讓奴婢先回來給太子妃說一聲。”景公公含笑說道。
素心和半芹忙施禮應聲是。
景公公便邁進內室,衝臥榻上的程嬌娘施禮,又關切的問今日怎麼樣。
素心和半芹一一答了。
景公公又看向周箙。
“六公子您的傷如何?”他問道。
“如你們所料,我的傷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