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趙他之悟。漢氏浩爛,不有殊卓之聲!
【註釋】
斯:此。指周武王時代。
引文參見《論語·泰伯》。
趙他:即趙佗。參見8·10注。
倍:通“背”。反叛。滅:斷絕。滅使:指不向漢朝派遣使臣。
箕踞:坐時兩腳張開,形似畚箕。椎髻:像椎形的髮髻。箕踞椎髻:這是當時越人的風俗。說(shuì稅):勸說。
蹶(jué決)然:猛然。以上事參見《史記·陸賈列傳》、《史記·南越列傳》。
【譯文】
孔子稱頌周代說:“唐堯、虞舜時代以後,就數週武王這個時代人才最盛,周代的功德,可以說是最高的了!”孔子是周代的文人,假如他生在漢代,也會稱頌漢代的最高功德了。趙他在南越稱王,背叛漢朝斷絕使臣往來,不奉行漢朝的制度,坐似畚箕發挽椎髻,沉溺於夷人的風俗之中。陸賈用漢朝的功德去勸說他,用漢朝君王的威勢去恐嚇,使他從內心覺察醒悟,猛然起身端坐。俗儒的愚昧,有如趙他一樣的糊塗;擅長寫文章的人,陳述陸賈的勸說,讀到文章的人,將會有猛然起身端坐,如趙他一般的醒悟過來。漢代的功德浩大燦爛,怎麼會不享有卓越的名聲呢?
【原文】
61·13文人之休,國之符也。望豐屋知名家,睹喬木知舊都。鴻文在國,聖世之驗也。孟子相人以眸子焉,心清則眸子瞭。瞭者,目文瞭也。夫候國占人,同一實也。國君聖而文人聚,人心惠而目多采。蹂蹈文錦於泥塗之中,聞見之者莫不痛心。知文錦之可惜,不知文人之當尊,不通類也。天文人文文,豈徒調墨弄筆,為美麗之觀哉?載人之行,傳人之名也。善人願載,思勉為善;邪人惡載,力自禁裁。然則文人之筆,勸善懲惡也。
【註釋】
參見《孟子·離婁上》。
惠:通“慧”。
文錦:有花紋的絲綢。
天文人文文:據遞修本當作“夫文人文章”。
【譯文】
文人卓越,是國家的祥瑞。看到宏麗的住宅就知道是戶有名望的人家,看到高大的樹木就知道這裡曾經是舊都。國家有大文人,這是太平盛世的證明。孟子憑人的眼睛察看人,心地光明,眼睛就會明亮。所謂明亮,指的是眼睛的文彩明亮。占驗國家和占驗人,實際上是同一回事。國君聖明而文人會聚,人心聰敏而眼睛多彩。在爛泥中踐踏有花紋的錦綢,聽到看見的人沒有誰不會痛心。知道踐踏了文錦可惜,卻不知道文人應當尊重,這就是不懂得類比了。文人寫的文章,哪裡只是玩弄筆墨追求華麗的外表呢?它是記載人們的行為,傳播人們的名聲的。善良的人希望得到記載,所以想努力去做好事;邪惡的人厭惡記載,所以就自己盡力節制惡行。這樣說來,文人的筆的作用在於勸善懲惡了。
【原文】
61·14諡法所以章善,即以著惡也。加一字之諡,人猶勸懲,聞知之者,莫不自勉。況極筆墨之力,定善惡之實,言行畢載,文以千數,傳流於世,成為丹青,故可尊也。楊子云作《法言》,蜀富人齎錢千萬,願載於書。子云不聽,“夫富無仁義之行,圈中之鹿,欄中之牛也,安得妄載?”班叔皮續《太史公書》,載鄉里人以為惡戒。邪人枉道,繩墨所彈,安得避諱?
【註釋】
參見20·10注。
丹青:兩種經久不變的顏色。這裡指不可磨滅的著作。
《法言》:參見56·14注。
千:據遞修本當作“十”。
據《初學記》卷十八、《太平御覽》卷四百七十二、八百二十九、八百三十六引《論衡》文“夫”字前有“曰”字,“富”字後有“賈”字。當據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