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於是只要有章澤所在的聚會,大家都很自覺地照顧章澤的口味。
面對一群哥們起鬨般的責怪,章澤舉著雙手連連求饒,陳聰卻硬是不依不饒地把章澤抱起來顛了好幾下,末了還要他自罰一杯酒。
看著杯中特意為他準備的淺紅色液體,章澤笑的熨帖,乾脆利落地自罰了兩杯,就被陳聰牽到首處落座。
桌上人不多,賴一通、龔拾櫟、陳聰,還有軍訓時一個宿舍後來也跟章澤挺投緣的程冀中。畢業後去北京上大學的章澤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們見面,通話的物件也僅限陳聰和龔拾櫟兩人,然而到現在眼神交匯時,卻仍舊能感受到自己與對方毫無隔閡的信任。
沒有人很用心去維繫過他們之間的關係,然而不論何時何地再見面,章澤都能立刻感覺到撲面而來的親切感。哪怕再過十年二十年,這些人仍舊是他可以託付信任的人,會用心銘記他的每一個習慣每一個忌諱。真正的兄弟,莫過於此。
對他們章澤從不用多作隱瞞,能說的都敢出口。大家直奔主題嬉鬧一陣,酒菜灑了大半,所有人的現狀也都交代了出來。
對章澤這種事業學業雙豐收的生活所有人都表達了羨慕嫉妒恨。原來在高中的時候,章澤的家境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困難的,他們對這個比自己年幼又頗為懂事自己也足夠出彩的弟弟都很是照顧。可沒想到兜兜轉轉幾年過後,混的最好的居然成了章澤,看到他過得好後生出的放心很快被一種感慨取代,這個年紀的青年們,已經懂得了命運的無常。
“得奮鬥啊!”賴一通苦笑著。他母親在年初的時候終於受夠了單位裡的乏味生活,下海跟著朋友們去沿海做生意了。結果因為沒經驗,他們一群人倒買藥品的時候碰上了騙子,假裝雲南白藥企業的負責人與她們接洽,最後騙走了她們所有的創業資金。這筆資金幾乎是賴一通家庭中所能拿出的全部積蓄,所幸房子和車產賴爸爸咬死了沒在當初抵押出去,現在反倒成了一家人僅存的資產。
現在賴媽媽大受打擊,自尊受挫,又丟了工作。賴家就靠著父親工作掙錢,雖然平常也會有些灰色收入,然而跟之前比,賴家顯然已經元氣大傷。賴一通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父母現在天天因為經濟問題鬧離婚,他爸已經有點受不了再回家的苗頭出現了,作為兒子,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創業,但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哪裡又簡單了?無憂無慮的小胖子現在瘦了不少,下巴尖都露出來了。
陳聰喝了半盅酒,咂咂嘴,總覺得口中的甜味有點不夠勁兒。聽賴一通訴苦完,大夥都唉聲嘆氣地安慰他,陳聰忽然說:“你們覺得,咱們合夥做個生意怎麼樣?”
包括章澤在內,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
陳聰託著臉,手肘支在桌面上掃過桌上的一群人:“怎麼說呢……我腦子裡有個創意,但不知道能不能實現,關鍵是人手不足錢也不夠。我跟我爸要資金,他罵我是神經病,可我覺得這專案真的有搞頭。”
“什麼意思?”見他說的認真,章澤忍不住插嘴,“說正題。”
“現在電腦越來越普及了,好多學校裡都新加了計算機系,雖然人還不算那麼多,但你們現在還有誰家是沒有電腦的?”陳聰眯著眼,垂落的視線凝在綢布桌面上,餐盤裡的餐巾疊成鳳仙的模樣,精緻漂亮,“現在電腦賣的貴,但你們跟九幾年的時候對比一下,價格還是降了不少。以前要去香港去大城市才能買到的筆記本,現在淮興就有專賣店了。我覺得吧,總有一天除了我們之外的那些普通收入的家庭也會必備電腦,就跟以前的bp機一樣。
賺錢的機會太多了,就是咱們沒去實踐。拿網遊來說,《魔獸》現在都玩瘋了,誰能知道暴雪賺了多少錢?人家可以我們怎麼就不行?”
章澤聽的入神,他有點驚訝。因為從來不玩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