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溫柔的倔強讓陸路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來。陸路被他看地沉默了,好一會兒過後才小心去拉他的手:“你就當我補償你的好不好?去吧。”
李清水試圖掙脫:“本、本來就不是你、你一個人的責——任,談不上什麼補、補償不補、償的。”
陸路眼中在醞釀怒火。為了給李清水找合適的醫生他費了多少勁?現在等在上面的那個骨科醫生是他託了軍隊的關係從一個老軍醫手中的得到的,好不容易把人請了出來許下重金只希望對方看看李清水的腳還能不能治,現在對方答應了,反倒是李清水這邊不肯去治。
然而不是李清水太頑固。很小的時候他也抱著希望的,希望自己的腿有一天可以不那麼瘸,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走路。然而越到年紀大這種念頭就越少了,這條腿已經廢了近二十年,再想讓它恢復生長簡直是痴人說夢,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一去卻又平白無故要欠陸路一個人情,明擺著是個虧本生意。
陸路的著急他看在眼裡,卻不放在心上,他雖溫柔,聖光卻也不是看誰都灑的。
他轉身欲走,因為糾纏下去根本沒有什麼必要了,沒料到手腕卻忽然被一隻鐵掌握住,他被陸路抓住朝著電梯的方向用力拽去。
李清水下意識地掙扎起來,臉上顯出薄怒,剛想喝令陸路住手,他卻忽然聽到一旁傳來一個印象相當深刻的聲音:“清水哥?”
“小、小澤?”看到前方的人時他愣了一下,趕忙甩開陸路的手站直身體,有些尷尬地將手腕在後背的衣服上蹭了蹭,看的陸路火更大了,“你、你怎麼會來這、這裡?你什麼時、時候回、淮興的啊?”
章澤並不作答,而是帶著滿眼掩飾不去的詫非同步步走近:“清水哥,你怎麼會跟陸路他……認識的?”
李清水張了張嘴,便聽到旁邊的陸路以同樣詫異的聲調反問:“小澤你居然跟清水認識嗎?!”
章澤眨了眨眼,他盯著陸路一如既往騷包顯眼的亮色衣衫,腦中忽然想起杜行止以前告訴他的,陸路他私下玩的很瘋的事情。
李清水剛從小地方來,性格又溫柔順從,他怎麼會跟玩的很瘋的陸路湊在一起?別是被帶壞了吧?
滿懷疑竇地將李清水護在身後,章澤有些警惕:“我剛剛的問題你們還沒回答呢,陸哥你帶我表哥來這裡幹什麼?”
原來是表哥。陸路恍然大悟,隨即很快說道:“那就好辦了,你快去勸他,我專門從國外請了治療癱瘓的老專家來,希望能給清水看看腿,他說什麼都不肯去!”
李清水小聲說:“治、治不好的。”他已經失望了太多回了,不想再經歷一次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的過程。
陸路急得要命,用險些要哭出來的腔調嚷嚷:“你去看一下怎麼了?能要命嗎?你以為專家那麼好請?不去治就想瘸那麼一輩子?”
李清水不說話,眼神卻變得黯然。
最後他還是跟著陸路走了,章澤拉住他問他是否需要幫忙,李清水對章澤溫柔一笑,搖了搖頭。電梯跳躍的樓層顯示到十七樓才停下,章澤看了眼旁邊的酒店結構示意圖,十七樓是VIP住宿專區,需要刷卡才能停留的。
結合方才他聽到的兩個人的談話,基本上他們的目的章澤也能猜測到一二。對李清水的身體有被治癒的可能章澤是樂見其成的,他也沒有多做阻止。不論怎麼說李清水都是個成年人了,能心甘情願地跟著陸路離開,他們兩個人肯定有些旁人不清楚的交情。
坐另一部電梯到達三樓的貴賓包廂時,陳聰他們早已經等急了。
龔拾櫟開了一瓶度數不高的果酒,一群男人喝果酒確實是挺可笑的,但章澤慣來不喝白酒紅酒那些入口就難受的東西,苦澀的啤酒更是無愛,清甜甘冽的果酒是唯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