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都被她們細細地研究過。一段時間內,人們一度認定了如同這照片上的模特那樣完美的人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哪怕是店內的員工,這也是第一次親身跟這位原本只能遠遠在海報下遠觀的代言人互動,杜萬紅勒令大家回到工作崗位,帶著章澤去了臨近的咖啡廳。
看著大姨比起上次見面時年輕了不少的面孔,章澤心有餘悸地透過櫥窗看向百貨大樓:“清水哥來的時候也被這樣折騰過嗎?”
杜萬紅哈哈大笑:“你清水哥可沒你那麼紅,他來的時候根本沒人認出來呢!”其實臉還是一樣的,認不出李清水的原因應該就是他跛了的腿吧?誰又能想到相片上風光無限的模特居然會是個殘疾人呢?
不過現在日子已經比起從前好了不知道多少。以前杜萬紅在工廠裡做工,母子倆住在只有十平方大的小宿舍裡,宿舍又冷又潮溼,碰上陰雨天李清水能抱著受傷的腿疼的死去活來。又因為肌肉的按摩不充足不及時,李清水受傷的那條腿部分肌肉不斷地萎縮,杜萬紅有心要讓兒子不那麼痛苦,卻實在是沒有能力實踐自己的念頭。她太忙了,一天十四個小時的工作結束後她回到宿舍通常累地倒頭就睡,最後反倒是下了晚自習回來的李清水動手燒飯洗衣服收拾衛生,兩個人的時間都如此緊張,誰還有餘力去照顧李清水需要精心按摩的腿?
說起以前的事情杜萬紅就忍不住想要紅眼眶,要不是二妹的幫忙,自己一家至今還在那個泥沼裡掙扎。
感謝的話多說就成了虛偽,杜萬紅不是擅長表忠心的人,她只能略盡綿力表達自己的感激,掏出兜裡的所有錢要塞給章澤做見面的紅包,嚇得章澤一番推脫後忙不迭跑了。
杜萬紅追到店門口,朝著章澤跑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後高聲喊道:“你清水哥現在也在淮興吶!!!”
但章澤細長的兩條長腿卻邁地仍舊大步,身影逐漸遠去,杜萬紅也不確定對方到底聽到了沒有。
她嘆口氣,望著手裡被強硬塞回來的鈔票,心中浮上濃濃的暖意。
章澤跑了,然後被一個電話抓了個正著。
陳聰不知道哪裡來的訊息,電話裡劈頭蓋臉興師問罪:“好小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好容易回來淮興一趟,就打算偷偷來偷偷走?連告都不告訴我們這些兄弟一聲?”
章澤無奈極了,他才剛到不久,處理完正事之後倒是有心通知陳聰他們。然而也得來得及啊,就晚了那麼幾分鐘的功夫,在他們嘴裡自己就成了不講道理的無情小人了。
他連忙賠罪,痛快無比地認錯,陳聰這才滿意:“回來一趟哥哥們得給你接風,來淮興酒店,剛才為你定了一桌酒了。”
好久沒見這群朋友,章澤自然也是思念的,淮興酒店如今成了承江省的政府御用宴席酒店,原本就一座難求,既然都已經定好了,他自然也是欣然前往。
穿過酒店大堂的時候,章澤不經意瞥過前臺,立刻愣了一下。他看到一個穿著橘紅色T恤的年輕人背對自己手舞足蹈地跟朋友在說些什麼,對方被遮住了面孔看不真切,但手舞足蹈的那個人絕對是陸路無疑。
李清水皺著眉頭心中已經有些煩躁了。
然而他天生性格就軟,強硬起來也沒什麼威懾力,帶著怒氣的話聽在陸路耳中仍舊帶著溫水一般的輕柔:“我說了我不、不要去。”
陸路氣急,蹦來跳去:“我好不容易才約到人家來,你去看一看怎麼了?!?”
李清水無奈地說:“都、都快二十年了,跟——你說了治、治不好,傷口已經痊癒多、多久了?骨、骨頭都定型了,治——不好的。”
陸路直瞪眼:“讓你治口吃你也不去,讓你治腿你也不去,你不覺得生活不方便嗎?去試試怎麼了?”
李清水捏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