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三是學武之人,並不懂樂理,只覺得這聲音說不出的好聽,那樣的清脆婉轉,透著無盡地風流一般。偏偏這樣的美妙的聲音,卻是由這樣面容冷硬的吹出來,這樣極致的對比,卻讓顧十三一時看呆了。
此時集賢亭的人也聽到河面上傳來的一陣樂聲,一時間所有的都閉口不言,竟是在認真聽這笛音。
待一曲罷後,眾人醒過神都是有些意猶未盡的,只見韓茂朝後面瞧了一眼,便是忍不住說道:“這樂聲當真是動人,不知這吹笛之人是誰?”
這樣清脆婉轉的笛聲,都讓人不自覺地認為,這是一個極是貌美的姑娘在吹笛。
此時明寶正拿著望遠鏡朝著河邊看,就瞧見這亭子裡頭坐著好些錦袍少年,這望遠鏡著實是厲害,就連他們臉上的表情都能瞧得清清楚楚呢。
此時明寶看著其中一人長著嘴巴,顯然是被自家王爺的笛聲驚呆了。
於是他獻寶一樣地跑進船艙裡頭,此時宋寒川已是停下,卻是又拿起桌子上擦拭笛子的物件小心地護養玉笛。
“三爺,您方才吹笛子,岸上可是有好些人都看傻了呢,”明寶得意地說道,別看他家三爺平素低調,不過卻是什麼都在行的,騎射在一眾皇孫裡頭那也是拔尖的,如今就算是隨便吹個笛子,都能惹得這些人這般失神。
“讓我瞧瞧,”顧十三被他這麼一說,又要伸手奪他的笛子。
此時宋寒川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一大清早就吵地我頭疼,再敢廢話,就都把你們扔到河裡,自個游回去。”
顧十三一聽,伸出去準備搶明寶手裡望遠鏡的手,也悄無聲息地縮了回來。
至於明寶則是哭喪著臉討饒道:“奴才不會游泳,主子饒命。”
“既還知道求饒,就少說兩句,”宋寒川瞪了他一眼,又低頭去擦他手裡頭的玉笛。
顧十三看了一眼可憐的明寶,又瞧著宋寒川低頭擦著玉笛,臉上卻是柔和的表情,他們這些活生生的人,竟是還比不上一支死氣沉沉的笛子,當真是可憐。
宋寒川這會低著頭,周圍一片安靜。這兩人只有一個人在自個身邊伺候的時候,宋寒川還能忍受他們的聒噪,可要是兩個湊到一塊來,他還真是有滅口一個的打算。
今個他本就是煩躁,便讓徐炎租了一條畫舫。如今他們已是找到了當初舟山總兵殺平民充作倭寇的證據,只是又發現舟山竟是不只這一個問題。
除了殺平民當作倭寇之外,舟山總兵竟是膽大妄為到,將朝廷撥給水軍的武器,私下裡頭賣給海盜。這幾年福建和浙江一帶,前往遠洋的商船在回來的時候,有不少就是被這幫海盜所殺害。
難怪如今商船上頭,光是招攬的護船人就有上百之多。
宋寒川如今在這信陽府,也不全是因為要調查,還有一部分是他手上的人手摺損不少。張子周已將皇上出來時,交給他們的密旨派人送給了江南總督,不管是浙江總督還是福建總督,宋寒川都不敢相信。
此時畫舫上的船伕到了門口,明寶立即呵斥道:“不是說讓你不要到船艙裡頭來的?”
“公子,河岸上頭有人叫你們,需要我靠岸嗎?”船伕說道。
顧十三登時奇怪了,他們在信陽人生地不熟的,誰會叫他們。
這會明寶主動將望遠鏡遞給宋寒川,他沒出船艙,只在裡頭的窗戶,朝著岸邊瞧了一眼。待過了一會,他才淡淡道:“讓船伕靠岸。”
“三爺,是咱們認識的人嗎?”顧十三湊上來問道。
宋寒川轉頭瞧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這才說道:“是你的老相好。”
“三爺,我,我可沒什麼老相好,”顧十三以為宋寒川逗他呢,當即有些結舌地否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