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而言,還是便宜丈夫更順眼,尤其是來到她身邊的黃裳一頭長髮還在滴水……唐瑛眨了眨眼,便拉住了黃裳垂在身側的大手。
而黃裳雖然時常面無表情,內心可是一點都不平靜。
他正琢磨,原先妻子對他很是冷淡,在小產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到最後連個笑臉都罕見了。可妻子在頭部受創,昏迷數日再醒來,整個人便活潑得……有些她當年還在孃家時的樣子了。
尤其是這一天之內若干親近之舉,黃裳多少心裡慰帖了些:最起碼一直不辭辛苦地伺候她,她像是存了感激之心並且也領了情。
雖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他存著些希望,希望夫妻倆重歸於好,相濡以沫。想到這裡,他神情轉柔,輕輕攥了攥伸進他掌心處的小嫩手。
唐瑛目光落在租客小哥的俊臉上,但注意力卻全在便宜丈夫的身上。
黃裳的手很大,也挺溫暖,更讓唐瑛喜悅的則是她大致知道了這便宜丈夫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反正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又固執刻板的……人渣。
要說,原主出身好、學問也好,長得更好,在家時備受寵愛,自然也不乏出色的小夥子追求,小姑娘高冷一點,唐瑛不說是理所當然,卻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俗話說人不中二枉少年嘛,原主小姑娘不過是驕傲了些,又沒傷害過誰,有什麼可指責的?
再看她盡心盡力照顧侄子——別忘了這可是她丈夫的侄子,而小五健康又乖巧,還對這位嬸孃極為依戀,就知道原主姑娘絕對心腸不壞。
話說,原主嫁給黃裳有點不太情願,而黃裳的性格註定做不到甜言蜜語呵護備至——確切地說,他就算有這個願望,依他的言行表現恐怕也不容易讓原主體會得到。
總體而言,這夫妻不合還險些做了怨偶……唐瑛更願意站在原主姑娘這一邊,卻也不認為過錯全在黃裳身上。
尤其是黃裳可一點也不“高冷”,他只是悶騷,證據就是唐瑛每次試探的小舉動,譬如擁抱啊,牽手啊,全都能得到相應的回應……雖然不太熱切就是。
而且最能搏得唐瑛好感的事情更是近在眼前!她一嗓子“敵~襲”,把兩個男人齊齊召來,這二位也沒有什麼不悅之色,更別提出言呵斥了。
根據金爺爺筆下那些神乎其神的~功~法和層出不窮的牛人描寫,以及這二位的聰明才智,他們在入夜之前必然會巡視一番才是,憑藉內功感應氣息,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會連漏八個才是。
唐瑛知道這兩人心中存疑,沒準兒獨孤小哥還在猜測自己是否藉故趕人,於是她搬出那套專門對付客戶的表情和語氣,先衝著獨孤小哥點頭微笑,再轉向便宜丈夫,“三郎,這位少俠是……”
黃裳也不說話,默默轉過頭盯著獨孤小哥。
獨孤小哥眨了眨眼,便再次自報了家門:他叫獨孤劍,中原人氏,金兵毀他家園,自然要與之周旋一二。
這話說得客氣,估計是怕嚇到唐瑛,獨孤小哥的本意肯定是:遇見落單的金兵就下手……惹來大股援兵他就逃。
唐瑛看了看便宜丈夫,再看了看獨孤小哥,相信黃裳肯留獨孤小哥住下絕對是基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條道理——黃家在京城的老少,死於金兵的刀槍之下的人數,遠遠多於倒在黃裳仇家的手中……
話說,雖然兩根粗壯無比的金大腿擺在自己眼前,但唐韻絕不會太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這兩位都忙不迭地打算接納並信任她。
唐瑛頗有自知之明,至少在小金輔助自己做完若干任務,個人身體素質和戰力能自保、甚至助人一臂之力之前,她就是個沉甸甸的秤砣,專託人後腿。
顯然,她需要適當地展示一下她的獨特能力,讓兩根“閃瞎人眼的金大腿”認識到她的價值,至於因此惹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