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顧瑞辰驟然變冷的臉,舒安夏心裡咯噔一下,端起桂花糕,聞了聞,除了她喜愛的桂花香,確實沒有其他異味兒。
“這個桂花糕應該沒問題,我檢查過的!”舒安夏自言自語,出於本能地,就拿了一塊兒往嘴裡送。
她拿了一半的手被顧瑞辰握住,“丫頭,你仔細想想,你曾經有過這麼喜歡吃一個東西嗎?喜歡到日也想夜也想,沒有它食之無味、夜不安寢?”
舒安夏一愣,蹙眉點了點頭,這幾日,對於這個桂花糕的喜愛,確實超出了一般,她每日夜半胃部灼熱難耐,必須要靠這個桂花糕才能緩解,顧瑞辰不說,她還沒察覺到,雖然她總覺的有些什麼事兒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
碧雲一聽,水眸瞪得大大的,“顧將軍說的是,奴婢也是,如果不吃上幾塊桂花糕,根本就不能入睡,但是隻要吃上桂花糕,睡得就特別香甜,有一日還直接睡到了中午。”
“這就對了,這個桂花糕中一定摻雜了另外一種草藥,能讓人上癮!”顧瑞辰越說臉色越沉。
一聽“上癮”二字,舒安夏的心裡抽搐了一下,她的腦中不自然地浮現出兩個字——“罌粟”。
“你可聽說過北國有沒有人種植‘罌粟’?”舒安夏目光一冷,儘量不去看那誘人的桂花糕。
“‘罌粟’?沒聽過。”顧瑞辰不解地搖了搖頭。
“就是一種植物,花大而豔麗,有罌在莖頭,上有蓋下有蒂,宛然如酒罌,中有白米極細。”舒安夏儘量回想著罌粟的模樣。
顧瑞辰再次搖搖頭。
“那你剛剛說摻雜的草藥是什麼?”
“‘米囊花’的莖葉,一直用來做草藥。”
舒安夏咬了下唇,“米囊花”就是了,早期“罌粟花”的別名。這次是她大意了,聽到五姨娘有奶孃的時候,她本身就有些懷疑,再加上舒府的丫頭本來就是訓練有素,雖然是長房和六房本就不和,下人們心裡互相攀比和掐架也在所難免,但是為了一碟桂花糕大打出手,還是史無前例。她在看到這幾種奇怪現象這時,早該想到的。舒安夏越想眉頭蹙得越緊,她雙拳緊緊地握著,手腳冰冷。
“丫頭,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顧瑞辰一臉擔憂。
舒安夏點點頭,轉過臉,“碧雲,這次的桂花糕,那個錢媽媽都給了誰?”舒安夏陰沉,聲音愈發冰冷。
“各房都給了,現在每房的丫頭都日日往五姨娘的‘慶園’跑,錢媽媽可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大家都奉承她為‘第二主子’呢!”碧雲臉上有些不解,這看起來小小的桂花糕,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效用。
舒安夏目光一沉,一甩手,將桌上的桂花糕打翻,幾塊桂花糕隨著碟子滾到地上。
碧雲心疼的看著那一碟被毀的桂花糕,恨不得從地上撿起來塞到嘴裡。
“碧雲,今日起,你還是像往常一樣去拿桂花糕,但是拿回來之後,就毀掉,一塊也不準吃,‘夏園’的人,不得再碰這個東西!”舒安夏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碧雲一聽舒安夏如是吩咐,臉上登時露出難色,“六姑娘,這——”
“如果你敢偷吃,‘夏園’就不再有你碧雲的位置。”舒安夏不再看她,目光冷到了冰點。
碧雲身子抖抖,雙眼瞬間氤氳了一層濃濃的霧氣,委屈地看了看舒安夏,轉頭就跑了出去。
“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
“‘夏園’的人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難免以後會被人控制利用,而且,我猜這個錢媽媽大張旗鼓的做桂花糕,還會有後招,現在吃桂花糕的人,大部分都是各個園子的奴婢,主子們才開始涉足,她的目的……”一想起錢媽媽背後的五姨娘,舒安夏心裡就覺得難受,最開始給她提示和助她的,就是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