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公主回來,卻見一旁的巡邏大哥走過來了,她只好壓低著腦袋,裝作小廝的模樣。
幸好今天穿的是男裝。
海棠想著,默默吁了口氣。而此時,在馬車裡的悅耳也是這麼想。
這裡的馬車太低,內廂空間不大,活動甚是不便。不過幸好穿了男裝,倒是省力不少。
海棠彎著腰,慢慢退到車簾那兒,輕聲問:“公主?……”
悅耳湊到簾子邊,微微拉開一角,壓低聲音說道:“你幫我探探風,見到周景玄,我自然就下車。”
“海棠?……喂!……”喚了幾聲還是無人應答。
悅耳坐直身子,咳嗽一聲。
悅耳隱約聽見外面的聲音,她正想拉開簾子看個一二,卻被馬車的突然行進給磕了後腦勺。
“疼疼。。。。。。”悅耳摸著腦袋,明顯感覺馬車已經在行進起來,而且越來越快。
她順勢拉開簾子,見後面的丹鳳門前有個像極了海棠的身影。很好,這小妮子辦事很好。
海棠本想著好好和公主理論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回心轉意,可沒想到碰到了巡邏禁衛軍分隊的領頭的阿司。
她頭腦一熱,為了不被看到醜態,躲到一邊觀察著公主的情況,一邊更加觀察著阿司的情況。
不小心一個臉紅心跳,倒是把公主給送出去了。
她欲哭無淚,呆呆地看著飛馳過去的馬車,最終還是引得阿司,投來詢問的目光。
悅耳只感覺馬車越跑越快,離身後的大明宮越來越遠,而她卻高興得像現在飛馳的馬兒。
正所謂,便宜撿到一次算一次。自從上次賽馬之後,她就被親愛的武惠妃禁止出宮了,說是她成親的日子定好了,在此之前定要安安穩穩地在宮裡待著。
開玩笑,怎麼可能?她過去都給阿瑪做了不少“好事”,又怎麼會放過這位武惠妃?
想到這兒,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怎麼,周景玄沒有上馬車?”她自言。
馬車突然停下,頭又是一磕,這次疼得更厲害了,因為不偏不倚和剛才磕的地方正好相對。一個前額,一個後腦勺,平白無故多了兩處傷。
她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周景玄的馬車,再說那個駕車的人,簡直就是故意要顛死人啊。
她一咬牙,真是一肚子火,想著便站起身來。“咚!”因為沒注意車內的低矮,再一次負傷。
“什麼聲音?”周景玄拉開簾子,不早不晚,正好撞見這一幕,讓他不禁笑出聲來。
馬車裡一個身著男裝的女子,頭髮散亂,倒在馬車裡。她一手摸著疼痛的腦袋,一手拉著打結的頭髮,眼神直衝衝地盯著他。
周景玄一個不小心,笑出了聲來,這倒是把悅耳給急了。
“鄒朗!”悅耳一聲,把周景玄震住了,立刻意識到,現在站在面前的是永寧公主。
他連忙俯身行禮,又抬眼笑看了看悅耳,說道:“公主,微臣該死!”
見他故意微微提高聲音,她手忙腳亂地比劃著,示意他降低聲音,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周景玄一臉疑惑地看著悅耳,見她托腮盯著自己,點了點頭,又好像明白什麼似的,突然說道:“莫非!你是!”
周景玄想著,不會在這裡被她揭穿身份了吧。而眼前那雙漆黑的眼眸裡,映滿了自己的笑意。
“你果然是周景玄家的人嗎!”悅耳興奮起來,倒讓周景玄哭笑不得了。
他笑著擺擺手,只聽悅耳繼續說道:“那就是書童?……不對啊?反正就是他府上的人!”
周景玄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微臣真是服了公主。”
悅耳笑起來,頭上的髮髻扎得不穩,隨之左右前後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