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又拍門、踢門,她什麼都沒聽到。
菊花香精的味道,沁人。
風在笑話著一對痴男痴女,懶得看他們鬥氣地飛向遠方。
故事高潮迭起。
未關的電腦螢幕分析著資料,一小瓶略呈乳黃的液體放在碘化鉀旁,顯微鏡下的載玻片上有一小點加了藥劑的待檢物。
黃昏時分,野鴿子停在電線杆上互啄羽毛,晚霞餘虹抹亮了天空,一片祥和寧靜的襯托即將西沉的太陽。
空蕩蕩的實驗室尚餘一杯熱茶,可見人走得多匆忙,來不及享用頂級的進口紅茶,一旁的筆伴隨著它等候主人歸來。
報時的布穀鳥探了六次頭,長針與短針成一直線,中原標準時間六點整。
該是平靜的空間,卻有了不平靜的騷動。
一道鬼祟的人影悄然靠近,四下檢視之後躡著手腳閃入,輕輕推門闔上,好方便他做事。
這回他學聰明的戴上手套以免留下指紋,頭髮全塞在頭套中避免掉落,僅露出一雙冷殘的眼睛,舉止儘量小心的朝電腦走去。
一見螢幕上自動顯現的比對暗暗心驚,慶幸早一步攔劫重要成果,手指按下鍵竄改資料,血型及指紋也做了大幅度的變動。
沒有刻意的破壞,他換走顯微鏡下的載玻片,改以另一種不知名的物質取代,倒掉髮黃的精液,以自己準備的動物精液注人至原先的刻度。
認真的核巡一遍,他儘量不去移動其他東西保持原樣,確定無不利於他的證物後滿意一笑,打算循原路回到他來的地方。
一回頭,身子陡地一抖,他猛然的退後撞倒一組檢驗藥水,難聞的氣味溢滿一室。
門口站著他意想不到的人。
“自首可以減刑,你要自己拿下頭套還是要勞煩別人動手?”早說這一招空城計有效。
諸葛孔明是中國五千年來最聰明的老人家,他的計策一向靈光。言醉醉在心裡讚揚古人的智慧。
“在我鷹幫的地盤行動自如,你當我狂鷹是睜眼瞎子嗎?”他希望不是所預測的那個人。
情何以堪。
“仇先生,他該不會是啞巴吧?不如你和他比手語溝通。”不說話是怕穿幫吧?
仇琅橫睇言醉醉一眼。“要不要我先去學好手語再來逮人?”
“不行吶!放我一個弱女子在此你能放心,萬一我和三零七號女屍一樣被凌虐怎麼辦?”她一臉憂愁地說道。
“你是弱女子?!”仇琅冷哼兩聲。“你厲害得足以去屠龍。”
“仇先生,這年代沒有龍,而且我也找不到那麼大的刀。”她煞有其事的聳聳肩。
“光用那張嘴就夠毒死佛羅紀時期的暴龍,何需用到刀。”龍見到她會自動死給她看。
“你太抬舉我了……噶!你別動。”銀白閃光瞬間滑出手心。
見他們鬥嘴的人影以為機不可得,悄悄的移向窗邊,打算一翻而下逃離現場。
誰知咻地一聲劃過,一把刀鋒銳利的手術刀擦過他手背釘沒牆上一分,赫然的阻止他逃生之路,他眼中泛起冰冷寒芒。
“唉!我們都知道你是誰,何必遮遮掩掩地怕人瞧見,會比較風光嗎?”像個賊。
那人見仇琅環手抱在胸前未表意見,心裡急思該如何應對才能化險為夷,他現在的身份是眾人所知的人,狂鷹不致對他刁難才是。
眼神轉了又轉,面罩底下的嘴唇勾起陰森笑意,他覺得有恃無恐,何必擔心一位女法醫抓他歸案,鷹幫便是他的後盾。
一想到此,他凝起笑意木然著一張臉,扯掉面罩單膝下跪,先自請處罰。
“果然是你,你讓我太失望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仇琅仍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