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那兒,莫非有什麼特別的用意不成?正思想著,又一個人影繞過花籬匆匆走來。
“是小何啊……”水玲瓏眼神好。
來人正是何蘇琳,她看到了妲拉兩個,忙停下步子打招呼,“晚上好,您二位這是……”
“結伴同遊、結位同遊。”水玲瓏忙說。她湊著朦朧的燈光看著何蘇琳皎如滿月的臉,想了一下說,“你隨我來。”便拉著何蘇琳進了院子。
妲拉懂事理的人,人家沒叫著她,自然不方便跟進去,便停在門口。足等了二十幾分鍾,那兩人才出來。何蘇琳又問候了一聲妲拉後,走了。
“既來了,進去看看吧。”水玲瓏挽住妲拉的膀子,進了優雅別緻的清風別院,這座小院有一半建在水上,靜夜的長風牽來幾縷蒹葭的清香,一種接近衰落的最後的一抹餘香。妲拉站在廊下,看著遠處的水波,總感覺心底裡有個忽明忽暗的疑惑,她想了想說,“這次為了小龍,你也擔著不少干係了。”
“──其實”水玲瓏想了想,“我並不是為了龍琪。”
“噢?”妲拉心裡有些吃驚,她把這種吃驚恰如其分地表露了出來,並接著問,“那……”
“是為喬煙眉。”水玲瓏說。
“喬煙眉?”妲拉聽到這個名字後默默地想著。這個姑娘她雖沒見過,其大名卻早就聽得如雷灌耳。此時水玲瓏竟然說到她此番所為全是為了喬煙眉,真叫人始料不及。
“你們是怎麼……”這事應該問個清楚。
“那年,我還在夜總會……”水玲瓏對這段經歷並不避諱,──那年,她還是夜總會的紅牌,身材好容貌好心態好,所以總有很多客人,日日笙歌紅燈酒綠,她覺得這也挺好,因為,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生命中還有更好的。那就只有隨遇而安隨波逐流了。
一個晚上,她喝多了,便去洗手間抹了抹臉補了補妝,迷迷糊糊間不小心撞進了一個包間。醉眼朦朧中隱約看到幾個男人坐在那裡,有一個好像很面熟,是誰呢?正想著,一把刀就頂在她腦門上。
酒醒了,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歡場中三教九流沉渣泛起,死個把人很簡單。殺了,隨便往個地方一扔,警方永遠也摸不著頭腦。這回沒準兒是闖到哪個鬼門關,犯了什麼江湖忌諱,讓人以為她打聽了什麼,便想殺人滅口。好在她機靈,趕快道歉說走錯門了,但不管用,拿槍的人雙眼很毒,吐出的蛇信子一樣……
這是殺人的先兆,水玲瓏很明白。
那個人抬起手,把揪住她往門裡拉,水玲瓏心裡一激凌,低頭在對方手腕上咬了一口,同時趕緊後退一步把門用力一磕,那人的胳臂夾在門縫中,手中的刀掉在走廊上,趁著這時間差她撒腿就跑,生與死,全看她腳底的速度了。
這時,她耳邊是一串腳步聲……
只有腳步聲,快捷的、倉皇的,對方也害怕,因為害怕,所以一定得要她死。
水玲瓏就像虎口脫險的羊,將所有的能量都用在雙腿上,一口氣衝出夜總會跑到后街上,白天這也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這已經是後半夜了,街上更是沒什麼人了,一片寂靜。水玲瓏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這才覺得做錯了,她應該貓在夜總會,怎麼說,那兒也人多眼雜容易藏,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跑,盡力地向前跑,就在這時,她撞到了一個姑娘……
這個姑娘就是喬煙眉,當時,她一個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就像在白天在花園中散步一樣悠然自得,月光照在她臉上,就像天使……
那種氣氛,那個時候,能遇上這樣一個人,真不啻於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水玲瓏一個“急剎車”,停在“天使”面前,可是這一刻,她自慚形穢了,她──頂著一個雞窩一樣爆炸頭,濃妝豔抹,黑色的吊帶裙又短又露,狂奔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