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燭光在石桌上閃著,隱約照亮白謹拿著笛子的手,她臉上的表情卻看不清楚。
夏元琛讓小江子退開。自己伸手推門走了進來:“半夜不睡,也不把門關好,你倒是放心。”
“一時發呆忘記了。”白謹回道,其實是懶得動,只是不便說出口。
夏元琛低笑一聲,踱步過來,也不管石凳子髒不髒,直接坐了下來:“朕瞧著你手中的笛子眼熟,像是競華從寧王手中贏過來的那個。”
“確實是競華的,今兒找東西看到了。”
“坐下說話吧,朕好容易能歇歇脖子。”夏元琛指了指他對面。
白謹猶豫片刻,側身坐下,一半的臉正好掩在黑暗中。
“朕剛聽到笛音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嬪妃想借此吸引朕的注意,不過細聽下去朕就知道不是她們,她們吹不出你的曲子。”
“拿白謹與娘娘們做比,皇上折煞奴婢了。”
夏元琛搖頭道:“單論此曲,她們比不上你的心境。”不知想到了什麼,夏元琛笑出聲來:“若是此曲歡快些,朕可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說不準白謹恰是反其道而行之,特意用此方法引皇上前來。”白謹淡淡接了一句。
夏元琛一愣,大笑:“含之,你這是不打自招想要利用朕?”
“白謹說的是玩笑話,皇上勿怪。”
“你是認真,朕也不會怪你。”夏元琛嘴角邊的笑一直沒有消去,“夜深了,朕不叨擾你了。宮中雖有侍衛巡邏,你也不能大意,還是把門子鎖好為是。”
“是。”
“罷了,你別送了。”夏元琛揮手走了出去。
小江子聽到關門的聲音,趕忙迎上來高舉著燈籠,邊小聲提醒夏元琛注意腳下。
往前走了一段路,夏元琛冷不丁問道:“她臉上怎麼會有傷?”當時挨近白謹時,他聞到了股子淡淡的藥味兒,心下有些疑惑,等他起身離開時,仔細看了白謹一眼,看到了她的臉有些紅腫。
小江子稍微一想便知道夏元琛問的誰,他小聲道:“皇上,奴才今天一直在您跟前伺候,這謹姑娘臉上的傷,奴才也不知情啊。”
“嗯,明天你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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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日子又消極怠工了……唉……
☆、第一四二章 荒唐
說荒唐,甚荒唐?不過是各人立場。
“謹兒,明兒你收拾收拾,去安郡王府住幾日吧。”
白謹停下手中的活兒,輕聲問道:“太后,可是白謹有什麼地方錯了?”
“不要多想。後天是你生辰,安郡王妃惦著你,特地讓安郡王向哀家來說想接你回去小住幾天,哀家已經允了。”
白謹聽罷,想了想,說道:“白謹已經在太后身邊伺候,若外出都有規矩,白謹不好帶頭失了規矩。”
“你這脾氣倒是和瑜蕊有幾分像,都謹慎得很,競華丫頭就從不顧忌這些。”太后原是語氣淡淡,聽了這話笑了,她看白謹恭敬站在一旁,擺擺手說,“哀家雖不允許身邊伺候的人憑身份要什麼特權,但也懂得賞罰分明,要不是你盡心,哀家也不會理這樁事。再說,安郡王都開口了,哀家怎麼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謝太后。”
今天晚上輪到白謹值班,等太后就寢後,白謹走向外面的床鋪,卻見玲瓏正就著燭光繡東西,她走過去輕聲道:“你怎麼還不回去睡?”
玲瓏笑道:“明兒一早你就離宮,好容易出去一回,總不能沒精打采的,晚上我還是幫襯著你吧。”
白謹沒想過能這麼快出去一回,所以當她坐了轎子到了熱鬧的大街,多少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想到安郡王妃時刻的惦念,她暖暖的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