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笑意漸濃時,還未收回的目光卻不經意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停轎。”白謹急促喊道。手也不自覺緊緊抓住轎門。
“姑娘?”轎伕不解問道。
白謹傾身下來,盡力自然些:“我附近買些東西,郡王府也快到了,正好走著去。你們先回吧。”
白謹說話時目光一直沒離開剛才看到的那個人。藏在心裡的那道傷隱隱作痛,讓她姣好的面容悽婉中夾了厲色。她看到那人躲躲藏藏進了旁邊的酒樓,快步跟了上去。
環顧一週沒見那人蹤影,白謹試著往樓上雅間走去。正猶豫時,一個遠離樓梯口的雅間有人呵斥了一聲,不巧,白謹對這個聲音熟悉得很。
“王妃,您別忘了,我家兄弟的死到底是為了什麼。王爺對我們家有恩,咱們全家報答王爺王妃也是應該,只是,想我家兄弟也是年輕有為光明磊落。依他的本事說不準過幾年就成將軍了。結果聽王妃的話殺了謝將軍。然後揹著那種罵名死了,我兄弟冤吶……”有人說的聲情並茂。
“當初你拿銀子那麼歡喜怎麼沒想起這些?”白珺瑤冷冷道。
估摸著被這話堵著了,那人心裡不過是為了錢。此時目的沒達到,乾脆耍起無賴。口中一味叨咕“冤”這個字。
想來白珺瑤不耐煩了,將錢給了他:“從今後若再讓我看到你,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管住自己的嘴,顧好你的命。”
聽著白珺瑤冷酷的威脅聲,白謹垂下的眼中也是一片肅殺之氣。
趁著在安郡王府的這幾日,白謹用了黑府留在京城的一些隱藏勢力,那些人都是黑府的精銳,原本是為了保障黑府在京城的一些生意,不過競華向黑應遠要了信物,以防不時之需。因之前都是推測,加上有人特意阻攔,一些證據不大好找,這次白謹讓他們將目標鎖在了王成那個哥哥身上,果然有所進展。
這次收到的資訊,加上之前被忽視掉的一些東西,線索慢慢連在一起,心裡的那個結論讓白謹滿臉悽惶,只因為面上這張皮,竟能惹得白珺瑤那般心生歹毒。而情同姐妹的謝靈姝,也那麼容易被挑撥,她明明猜出了些什麼,還是將過錯全推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信命,可很小的時候,靜塵所說的那句話,她終究沒躲過——“容貌極絕者,人易奪之,稍有不慎,波折從此生”!
幾個宮女雙手捧著太后的午膳跟在玲瓏後面,都小心翼翼的,比往常更上心許多。
白謹將此情況,心想或許是皇后今兒陪著太后用膳,想著自己剛回來,都沒來得及換身衣裳,遂對著看過來的玲瓏做了個手勢,又指了指旁邊她們休息的偏殿,意思是自己這會兒就不過去了。玲瓏笑著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玲瓏急匆匆推開了屋門,臉上滿是焦急。
“玲瓏,你急什麼呢?”
“太后這會兒是大惱,我也是剛好在外面才回來跟你說……”玲瓏顧不上喘氣,急急抓住白謹的手,“等會兒太后可能會找你去問話,你可千萬謹慎,別說錯了話,知道嗎?”
“玲瓏,你把我弄糊塗了。太后惱我什麼呢?”白謹很是疑惑道。
玲瓏一跺腳,也顧不得許多:“皇上陪太后用膳,說要……”
話沒有說完,太后身邊的李嬤嬤走了進來:“謹姑娘,太后讓你隨老奴過去。”
白謹暗暗看了低頭卻很著急的玲瓏一眼,平靜地說道:“嬤嬤先走,白謹跟著。”
這種情景,縱然不知是為了什麼,白謹也知道出了事。不說玲瓏急的那樣,單太后特意讓她面前最得力的李嬤嬤親自來喊她,這件事覺不好應付。只是,能為了什麼呢?她才剛回宮,出宮前應該也沒犯下什麼大錯……
“荒唐!皇帝,你身為一國之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