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沒能回過神來。
良久,宋明成摸著臉上刺辣辣的疼痛,一臉委屈的盯著宋久清,帶著顫抖的憤怒,壓著嗓子問,“爹,你發什麼瘋?我又做錯什麼事,你要打我?”心裡暗道,老東西下手可真夠重,打算打死我嗎?
宋久清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敢說為什麼要打你?我問你,前兩日你是不是去寶香居了?”
宋明成心下一頓,難道自己逛青樓,也得老爹批准?但面上還算恭敬,“是去了。”
“那你是不是和丞相府的公子鬧了一場?還讓孟麟顏面盡失的離開了寶香居?”宋久清冷問。
宋明成眨了眨眼睛,“爹,我贏了有什麼不好?孟麟不過是個相府公子,無官無職。我南陵侯府世子,難道我還會輸給他不成。”
“蠢材!”宋久清破口大罵,“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那孟行舟是你能惹得起的嗎?他是出了名的老狐狸,皇上對他的信任是誰都替代不了的。孟行舟是什麼人,你讓他的兒子下不來臺,他能讓你的老子下得了檯面嗎?”
“今兒個戶部、工部、禮部,還有巡城司的摺子,一道遞呈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上讓我去讀了那些摺子。一個個上書。說是官宦子弟不顧國難當頭,身負爵位在花街柳巷尋歡作樂,實乃大逆不道之罪,力求皇上嚴懲。”
“沒指名沒道姓,可說的不就是你嗎?大街小巷如今都在盛傳,說是你賴在寶香居不肯走,非要獨佔什麼花魁娘子。你這個蠢東西,你說你跟相府的人較什麼真?不就是個女人嗎?等到天下太平,你要多少女人沒有,非得鑽那些賤女人的石榴裙,落人家一手的把柄!”
宋明成下慫了,當即給宋久清跪下,“爹,兒子知錯了,爹,你救救我!”
“丞相是百官之首,他要是想弄死你,我能有什麼辦法?要求,你去求你貴妃娘娘!”宋久清氣急敗壞的坐下,一聲長嘆,可見氣急。
“爹,爹,兒子再也不敢了!”宋明成這下子慌了,“爹,貴妃姑姑在後宮,兒子見不著他。要不,兒子去求求毓親王?”
“你還嫌不夠亂嗎?去求毓親王?”宋久清戳著兒子的腦袋,真真火冒三丈,“這是什麼時候,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去毓親王府,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如今恭親王被軟禁,毓親王府就成了獨門獨戶,多少雙眼睛看著,皇上最恨皇子們結黨營私糾結朝臣。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宋明成快要哭出聲來,“爹,你就我這麼個兒子,你不是想自己無兒送終吧?爹,你要是不救我,宋家可就斷子絕孫了。”
宋久清又急又惱,“我怎麼生出你這樣一個蠢貨,你就不能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爹?”宋明成道,“難不成還要讓我去丞相府賠罪嗎?是那孟麟半道截胡在先,我沒錯。”
“我不管你了!”宋久清起步就走。
“爹!”宋明成也乾脆起身,“那我自己去跟皇上請罪,最多是讓宋家絕後罷了!”
“你給我站住!”宋久清只覺得腦門上一團火,在不斷的燃燒,恨不能把眼前這不爭氣的臭小子,生生打一頓。可是——長嘆一聲,宋久清擺了擺手,“去吧庫房裡那尊白玉觀音拿出來。趁著天黑,你悄悄的去一趟丞相府,記得不許逗留,把東西放下就走。知道嗎?”
宋明成蹙眉,“這是為何?”
“你想被人趕出來,就只管留在那裡。你以為那老狐狸是這樣好對付的?小狐狸尚且弄得你措手不及,還敢去跟老狐狸較量,你是不是活膩了!”宋久清只是覺得可惜,可惜了他那尊白玉觀音,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啊!這天下間要再找這樣的東西,可就難了。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不下點重注,只怕丞相府那頭不會鬆口。
宋久清搖著頭,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