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等我,好好的,乖乖的。”林慕白牽起容盈的手,將他帶回屋中按在臨窗的凳子上,“待在這兒不許動,若我回來看見你移動了位置,我就不理你了。明白嗎?”
她說得很輕,如同哄著孩子般哄他。
容盈側著腦袋,眸色微恙的盯著她,而後慢慢垂下頭,斂了眉睫。
深吸一口氣,林慕白抿唇,“暗香,把柳藤球拿來。”
暗香點了頭,快速取了柳藤球過來,“師父,給。”
“乖一些,我很快回來。”她將柳藤球塞進了容盈的手裡,容盈這才笑起來,一臉的愉悅欣喜。林慕白這才放了心,“不許走出房間,等我回來。”
語罷,她轉身便走,及至門口又下意識的回眸看他。
容盈抱著柳藤球,歡天喜地的坐在窗前把玩,好似有了柳藤球,便把什麼都拋諸腦後了。
輕嘆一聲,林慕白走出房間。
“你捨得讓他等那麼久嗎?”容哲修問。
林慕白瞧了他一眼,“難不成,要我整日守著他嗎?”
“未嘗不可。只要你求我,側王妃那兒我可以為你做主。”容哲修以手環胸,一副小大人模樣。她怎麼忘了,他可是恭親王府世子。
只可惜,她骨頭太硬,這輩子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逆水行舟。
笑而不語,抬步離去。
背影,漸行漸遠。
臨窗而坐,神情黯然,眸光遲滯,視線永遠都停在一個地方。
容哲修回眸,只看見自己的父親,獨自一人坐在視窗凝望林慕白消失的方向。雙手緊緊握著柳藤球,手背上青筋微起。
“爹?”容哲修上前,低低的喊了一聲。
容盈置若罔聞,除了林慕白,他誰都不理,包括自己的兒子。好似中了魔,著了魔,再也跳不出。以往他還能聽容哲修幾句,如今誰來都沒用。
無奈的撓著頭皮,容哲修扭頭望著五月,“交給你了。”他可不想困守在這兒,每日出去晃悠晃悠,是他最喜歡的事。當然,還有他最喜歡吃的糖——丹陽城裡的冰糖葫蘆和糖人,可真好吃!
明恆皺眉,世子這麼個吃法,怎能不牙疼?所幸,自從世子開始牙疼,他便隨身攜帶花椒。林大夫不是說了嗎?哪顆牙疼咬哪顆!若是跌打扭傷,明恆倒是拿手,別的還真沒轍。
林慕白趕到府衙的時候,劉慎行不在。聽衙役們說。是去了孟府。
“現在去孟府,不是自討苦吃嗎?”暗香道。
“煩勞給我指幾個人,送我出城去案發山林。”林慕白淡淡開口。
因為早前劉慎行答應過蘇離,給予林慕白一定的權力,所以調動衙役對她而言,也是權力之中的事。四名衙役護送林慕白和暗香,去了城外山林。
山林那頭,衙役們一早就開始搜尋案犯留下的痕跡,一寸寸的搜,一點點的搜,不敢輕易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出城去山林的路不太好走,路上有些顛簸。
突然,馬車劇烈的晃動,緊接著只聽得“咯嘣”一聲,好像是車軸斷裂之音。馬車瞬時整個傾斜,馬聲嘶鳴,驚起飛鳥無數。
暗香驚叫著。所幸林慕白一把抓住她胳膊,否則必定被狠狠甩出馬車。
車身傾斜得厲害,似乎是陷在了坑中。
外頭,衙役們七嘴八舌,“該死,這兒什麼時候多了個坑?”
“是不是附近打獵的?”
“哪個獵戶這麼不長眼睛,山道上也敢挖坑,真是不要命!”
車簾被人開啟,一名衙役忙道,“林姑娘,趕緊出來吧,車子卡住了,連車軸都給繃斷了。”說著,小心翼翼的攙了林慕白和暗香下車。
眾人合力,將馬車小心翼翼的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