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但是底下車軸徹底被繃斷,根本沒辦法繼續前行。
林慕白站在土坑旁,這顯然是刻意人為的。
坑很深,足夠陷下半輛馬車,就掘在馬車的必經之道上。上頭鋪設了軟枝和樹葉,從外頭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這兒林木稀疏,不可能有多少獵物在此。而且這個坑,底下沒有鋪設銳刺,也無任何機關,若拿來對付野豬等中大型野獸,根本不夠用。可想而知,這個坑很可能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嬌眉微蹙,林慕白想著,自己此行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連劉慎行那裡也沒打過招呼,怎麼會有人提前在此挖坑?看這坑的深度和寬度,顯然是經過準確衡量的。心,陡然一顫,林慕白下意識的環顧四周。能做這樣的事,顯然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
這個人,到底是誰?
“師父,怎麼了?”暗香驚覺林慕白臉色不對,心下有些慌張,也跟著慌忙檢視四周。
這荒郊野外,沒什麼人跡,一樣望去不是樹木就是齊腰的茅草,似乎並無什麼不妥。
“我覺得不太對勁。”林慕白眯起眸子,握緊了袖中短刃。銳利的眼睛,環顧四周,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個角落盯著自己,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一名衙役走過來,“林姑娘,馬車修不好了,要不咱走過去吧,雖然還有一段路程。但晌午之前一定能到。我們留一個人回城裡去找人修車,三個人護送你們去案發地。”
林慕白點了頭,“趕緊走吧!”
現在是進退兩難,前行還有一段路程,回去也還有一段路程,這個地方剛好卡在全程的正中央位置,也是路段最狹窄的地方。
三名衙役護送林慕白和暗香往前走,路不難走,只是今日天氣不好,才走了沒一會,竟下起了綿綿細雨。雨很小,並無大礙。
暗香早有準備,急忙取出傘遞給林慕白,“師父的腿不好,可別受了雨水。”
開啟傘,仰頭看一眼傘面上的潑墨蓮花,蓮開並蒂。潑墨成畫。銅鈴聲聲,清脆悅耳。林慕白眸色微涼,盯著懸著銅鈴的柳藤球,突然想起了還在等她的容盈,神情微恙。
柳色青衫,手執蓮傘。
細雨綿綿,衣袂蹁躚。
林子裡很安靜,事實上一路上都安靜得出奇,除了細雨落在傘面上,發出極為細小的沙沙聲,以及幾位規律的銅鈴聲,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安靜得讓人心底發怵。
“誰?”衙役突然厲喝了一聲。
其他二人推搡了一把,“你瞎嚷嚷什麼?”
那衙役道,“那好像有人。”
林慕白握緊了袖中短刃,執傘佇立。
音落,有衙役試探性的走向蔓草堆,蔓草齊腰,長得極為茂盛。暗香擔慮的站在林慕白身邊,瞧了一眼容色不改的林慕白,死死抓緊手中的傘柄。
所有人都看見衙役進了蔓草叢中,而後——便沒了而後。
過了很久,這衙役都沒有出來。
“不會是走丟了吧?”另兩名衙役面色微白的揣測。
“去找找?”二人看了林慕白一眼,“林姑娘稍等,咱們去找一找,很快回來。”
“你們兩個,不會也走丟了吧?”暗香焦灼,脫口而出。
二人笑道,“總不能蠢到三個人都迷路吧!”說著,二人結伴,各自抽出了腰間佩刀,一邊砍著蔓草,一邊往蔓草叢中走去。
暗香只覺得胸腔裡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速,幾乎就要跳出嗓子眼。等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整個人的神經都高度集中,身子緊張得繃起來,握傘的手也跟著微微輕顫。
驀地,兩聲尖叫一前一後從蔓草叢中響起。
暗香一下子喊出聲來,“師父師父,是不是有野獸?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