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庵也是不下百餘座,男想要進入女庵本就不太容易,何況還要在諸多女尼中尋找特定的一個人,壁宿又不能讓住持把庵中所有年輕貌美的尼姑都喚出來給他瞧瞧,是以找了兩天,都沒有那個妙齡女尼的訊息,反被多次被一些老尼把他當成偷香竊玉的淫賊給打將出來。
壁宿靈機一動。乾脆換了女裝。假裝上香禮佛,如此一來,對各家尼庵便能登堂入室,再不受人阻攔了,壁宿反正閒著沒事。便鍥而不捨地沿著一家家尼庵尋找了下去。一般來說,尼庵的規模和女尼的數目比起寺院來要小的多,但是要想看盡一家尼庵所有的尼姑卻不容易,唯有在大殿做功課時,所有的僧侶才會集中出現,因此壁宿每到一處尼庵,都要耐心掛到尼姑們禮佛頌經做功課。
這一天到了靜心庵也不例外;他上了香,施了香油錢,就在庵中磨磨蹭蹭的一直等到尼姑們在大殿上做功課,壁宿站在殿外向裡面逡巡了幾遍,仍是不見那位讓他夢寐不忘的女尼,不禁嘆息一聲離開了大殿,走出二進院落,壁宿正欲抽身離去,無意間一回頭,忽見一角錨衣閃過黃色的佛牆,進了一處偏院。
壁宿心中翟然一動,所有女尼如今都在殿中唸經,這個女尼為何卻不在殿裡?他下意識地追了上去,就見一個女尼挑著兩擔水。正姍姍轉過寺庵一角。肥大的瑙衣,難掩她那纖如新月的嬌軀,只看了那背影一眼。壁宿就兩眼發直:“是她。是她!蒼天不負有心人,竟真的叫我找到了。”
當下壁宿如中邪魅,雙腳不由自主地移動著,就自後面追了上
※※※
這些日子楊浩時常出入皇宮大內,已成後宮中的常客。往來的多了,總不好常對李煜露出不恭嘴臉。他的態度便漸漸客氣起來,李煜見之大喜,只道自己的熱誠感召。讓這狷狂無禮的宋國使節也對自己起了崇敬之意,對他招待的更是殷勤。
彼時飲宴的風氣,必有歌舞相伴,昏娘是唐宮歌舞班中的翹首,自然每次飲宴都要在場。
官娘本是江南採蓮女,十六歲被選入宮。其母本是波斯大食一帶的人,所以官娘是個混血兒;眼睛微帶藍色,眼窩是歐式眼,立體感比較強,顧盼之間風情萬種。她獨創的採蓮舞十分曼妙。她那頎長苗條的身段兒一旦舞動起來便如蓮花凌波,俯仰搖曳之態優美無比。李煜是此道大家。所以對她最是欣賞。
官娘雖非李煜的妃嬪,卻也是他極寵愛的女人,歌舞既罷,便常要她在身邊侍候,因為與楊浩相熟了。且又不是國宴,除了楊浩,在場的只有宮中舞伎和內侍宮人,無須有所顧忌,因此酒酣興濃時李煜便不免放浪形骸起來,與官娘常有親熱之舉。
這官娘顧盼之間冶豔天然,一顰一笑嫵媚自生,端代尤物,當著楊浩的面,她一個香豔無比的“皮杯兒”便看直了楊浩的眼睛。
楊浩不禁暗歎:“江南風物。果然不及北方嚴謹,宋國宮廷中的妃嬪舞伎,斷無當著外臣的面對皇帝如此狎暱的,這李煜實在不像一個。皇帝。”
喜歡像李煜這般自暴私生活的帝王的確少見,那首活靈活現在描寫他與尚未成為皇后的小姨子女英偷情的《菩薩蠻》就不必說了,就算女英做了皇后之後,李煜對兩人的婚後生活也毫無掩飾,料珠》:“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洗,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絨,笑向檀郎唾。”便將夫妻二人情挑旖旎的風光暴露無疑。此刻當著楊浩的面與一舞伎親熱。哪會有所顧忌。
官娘一個“皮杯兒。”將酒度入李煜口中,卻似早知楊浩正在看她似的,嬌軀偎在李煜懷中,卻向楊浩回眸一笑,妖冶嫵媚的風情不無挑逗意味,楊浩心中一跳,趕緊垂下目光:“李煜後宮佳麗三千,千頃地裡就李煜這一口井,這些深宮怨婦恐怕都是慾求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