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少爺對你有多關心。”
初舞苦苦地笑,“是啊,君澤哥哥對我一向很好。”
“所以,能嫁給這樣的丈夫真是你的福氣。”
父親的連聲讚歎、滿臉春風,卻引不起她一絲一毫的喜悅。
門外有侍女來報,“小姐,行歌公子來了。”
她一震,不知道是該說見還是不見,就在此時,行歌已立在門前,他的雙手環抱胸前,好象抱著什麼東西。
“伯父,好久不見了。”他先開口的物件卻是她父親。
夏宜修忙回答,“行歌啊,難得你會來。”
不知為何,即使行歌笑得優雅美麗,他每次看到卻是深深的不安和心寒,彷佛在行歌的笑容背後總有某種讓他害怕的東西。
“伯父可否稍讓一步?我有話要單獨和初舞說。”行歌非常謙遜有禮地問話,但是那眼神和氣勢卻明顯不是相詢,而是高高在上的下令。
夏宜修心頭的不安擴大,看了眼女兒,她的表情卻淡得看不出情緒,對他點點頭,“爹不是還有公務在身?你先去忙吧。”
於是,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行歌對那名侍女也微微一笑,“麻煩姑娘到偏房等候。”
侍女幾曾見過這樣優雅俊麗的公子?又何曾聽過這樣美妙悅耳的聲音?臉色紅透,踮著小碎步跑掉了。
反手關門,行歌熾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初舞──她的臉上一片寧靜,如湖水無波,清澈見底。
“好久沒見你著女裝了,果然和我記憶中一樣的嫵媚。”
他微笑著讚美,慢步走向她。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盤著雙髻,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漂亮得好象畫中之人。那時我就在想,等有一天你長大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她仍舊淡淡地望著他,“我是將要出嫁的人了,不便與夫君以外的男人單獨見面,以後公子要見我請先讓下人通傳一聲,在外面的大廳說話比較好。”
“以後?以後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了。”他始終環抱在胸前的手垂落下來,抖開一個卷軸,“還記得這幅畫嗎?”
初舞的眸光一閃,“這是……你的『子夜梨花圖』。”
他揚眉,“是我畫的,畫中的人是誰,你看不出?”
“你曾說過,畫中有你一個極為珍惜的人。”明眸凝在畫上,忽然她明白了──那婆娑舞動的樹枝和那片清幽明亮的月光,難道都是在說……她?
“你已經看懂了,是嗎?”他的眸子亮如星、烈如火。“你怪我從不肯對你明言,但是十年前我已經把心捧給你看,只是你沒有看懂。這幅畫,我不肯送給你,是因為我要將你的身影刻在我的心上,留在我的身邊。”
“我不信。”她的目光迷離,“你不是這樣多情的人。”
依稀彷佛回到十年前,那時她曾說:“想不到霧影公子還是個多情的人呢。”
“多情自古空餘恨,我但願自己是個無情人。”記憶中他的回答與此刻說的話相重疊,連那黯然神傷的神情都分毫不差。
輕輕握住她的手,行歌柔聲說:“初舞,跟我走吧。”
“走?去哪裡?”
“天涯海角,哪裡都可以,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初舞酸澀地笑,“永遠跟在你的身邊,永遠只做你身後的影子?永遠只做行歌的初舞?”
“做我的初舞,不好嗎?這十年裡,我們不都是這樣一起過的?”
他的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中,灼熱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吹吐著撩人的熱氣。
“初舞,你的心中真能忘記我,視我如不見?你真的可以安心地躺在君澤的懷裡,曲意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