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覺到懷中的她在輕輕顫抖,他的唇角流露出難以察覺的淺笑,低垂下頭,小心地含住她的耳垂,啃咬著她雪白的脖頸,一點點地挪移,直到雙唇相碰,那如潮水烈火一般的浪潮驟然席捲了彼此的全身。
初舞的心彷佛都被他的熱吻穿透。十年中,即使曾經相依相偎,即使曾經攜手並肩,他與她始終以禮相持,沒有過任何過分的親密舉動。
怎麼也想不到,走入絕境之時,他會吻她。
他熱烈而深切的吻讓她無法躲避,或許是期待了太久,即使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無動於衷,視同陌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她依然會忍不住沉湎於其中。
不知道他的吻到底糾纏了多久,直到最後她的雙腳都已無法站立,他托住她的腰,手指摩挲著她滾燙的唇,悅耳的音色中還有一絲古怪的笑意,“這樣單純善良的你,還能接受君澤對你的愛撫嗎?當他環抱住你的時候,你會像剛才與我那樣,與他抵死纏綿嗎?”
猝然,他鬆開手,退開幾步。“這樣冰冷的世界裡,你我只有像剛才那樣擁抱取暖才可以生存。初舞,你能否認剛才的一切不是出自你的真心?你能允許自己面對君澤時,還同床異夢地思念著別的男人?”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不是因為身體的寒冷,而是心冷,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她的心上,揪起了她的罪惡感。
即將與君澤成婚之前,她居然讓自己投進行歌的懷抱,還不守婦道地與他……她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君澤。
“承認吧,初舞,你只可能是我的,也只能與我在一起,無論時間,無論生死。”
那清冷的,猶如魔音一樣的宣告,讓她忍無可忍地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你走吧,求你,走吧!別再來煩我了,行歌。為什麼你不讓我平靜地生活?為什麼你要讓我痛苦心碎才滿意?”
行歌用力拉下她的手,靜靜地,一個字、一個字對她念出,“我最不想傷的人是你,而你在答應嫁給君澤的時候就已經傷了我,一個受傷的人,要怎樣做才能自保?”
她怔怔地看著他,彷佛聽不懂他的話。
“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更重地去傷害別人。”他將那幅畫塞進她手中,“初舞,我也不想讓我們彼此傷害,我更不想傷害君澤和王爺,所以,請跟我走。”
初舞的嘴唇顫抖,眼眸中盈盈閃爍的全是淚光。
行歌彷佛等了上千年之久,才看到她的唇輕輕開闔,只吐出一個字──
“不。”
吳王獨子的大婚震動京城,連聖上都提前送來了賀禮,將吳王楚天君的威望聲名提高到了極致。
熱熱鬧鬧的場面在王府中很久沒看到了,雖然吳王每年的壽誕都會有不少賓客上門,但是近幾年吳王放出話來,總推說身體不適,減少了會客的人數,所以壽宴也顯得冷清了一些。
但是君澤的這次大婚不同,不僅震動了京城的富賈豪紳,重臣親貴,邊陲小國都派人專程送來賀禮,意圖在這一天能博得吳王的歡心。
然而,就在這片熱鬧聲中,卻有幾個人顯得愁眉不展,心不在焉。
第一個,就是吳王。
自從行歌與他攤牌之後,一連數日都看不到行歌的影子,他派人去找,只得到回報說行歌不在踏歌別館,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以吳王對行歌的瞭解,的確相信他所說的話,也就是他想得到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話。
而君澤那天晚上與行歌到底談了什麼他並不清楚,只知君澤在回來之後,長長地慨嘆了一句,“父親不該將行歌的身世瞞我,更不該讓他獨自一人到江湖上去漂泊,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
吳王震動不已,“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