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自己的那點感情不應該叫愛,而是叫做佔有。
“我明天給你答覆。”北臣驍長身而起,“先告辭了。”
凌少暉為他準備了房間,所以,他直接上了二樓。
一推開門,他就焦躁的,掏了根菸點上。
窗外,夕陽西下,美麗的麥田被罩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山間小路上,偶爾經過幾輛車子,速度也是緩慢的,彷彿在欣賞著田園美麗的景色。
他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聽見敲門聲,這才掐滅了手中的煙。
一股清香吹至,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北臣驍轉身,看到夕陽餘暉中的這場俏臉,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
見他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白沛函柔媚一笑,已經將輪椅滑到了他的面前。
兩人彼此相望,好像中間隔了三世三生。
曾經都是青春飛揚的面孔,如今已經染了成熟的滄桑,更堅固,更狠辣,更睿智。
猶記當年,她採菊東山下,而他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看到那個提著花籃,一臉慌張向他跑來的女孩兒,他還以為是花間的精靈。
她溫柔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傷口,眨著烏亮烏亮的眼睛焦急的問他,“疼嗎?”
他哪還知道疼,只是傻了一樣的望著她。
從那時起,他就著了魔一樣的追著她,上學放學都守在她必經的路上,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鏢。
她也不抗拒他,每次都禮貌的衝他笑,卻不和他說話。
終於有一天,他從一個小流氓的手裡救了她,她才真正跟他成為朋友。
他後來出國留學,卻一直沒斷過跟她的聯絡。
回來後,家裡安排他相親,他想也沒想就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
結果那個人還是白家的千金,兩家人自然不謀而合,就在商議著把親事訂下來。
他高興的很,喜滋滋的去把這個訊息告訴她,本以為她也是願意的,卻看見她偎依在另一個男孩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他當時有種想把那個男孩碎屍萬段的衝動。
可是,他忍下來了,他不能嚇了她。
他明知道她愛的人不是他,但是他依然固執的要求父母操辦這件婚事,就算用強的,他也要把她奪過來。
她現在或許不愛她,但是隻要她成為了他的妻子,她自然就會發現他的好。
可是,她突然大病一場,病得快要死了。
他才知道,她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
她以死威脅她的父母,不肯跟他訂親。
他去醫院看她,她哭著對他說,“北臣驍,對不起,我不能愛你,你,放手吧。”
她的話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傷,直到現在,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而她,現在就這樣坐在他面前,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彷彿隨時都會灰飛煙滅了。
他心中突然冒出濃濃的酸楚。
蹲下來,將她擁入懷裡。
他以前從來沒有碰過她,哪怕是手都未曾牽過。
他抱著她,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擁抱他的過去,擁抱他死去的愛情。
白沛函顫抖的伸出雙手,回摟住他精瘦的腰身。
當年,他還是個大男孩兒,喜歡揹著個書包傻里傻氣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仍然記得,她拒絕他的那一刻,他漂亮的眼睛裡泛起的水光。
他是她這輩子,唯一覺得虧欠的人。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彌補,因為能補缺的東西,她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
對他,只能是一句,對不起。
北臣驍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