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棄了,拉著箱子就去檢票。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是徐陽。
“你到哪兒了?!火車還沒有啟動,你快過來,還來得及!”我把電話接起來便有些激動,語速都快了許多。
卻聽那邊徐陽有些尷尬地開口,“對不起啊,一一……”
我程一一這輩子最怕聽到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伴隨著這三個字的從來都沒有好事,要麼是傷害已經造成,要麼是傷害即將發生,真的是……好殘忍的三個字。
“去不了了,是嗎?”我把票遞給檢票員,緩緩開口。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我聽到他急切的回答,“實在是沒辦法了,一一,人命關天……”
“我知道了,”我笑笑,轉身飛速地進站,“你忙吧,醫生嘛,救死扶傷才是正經事。”
“你……”他顯然也很匆忙,語速極快,“我回頭再跟你解釋,你先回家,我們下次再去。”
“嗯。”我淡淡地回應了一下,結束通話了電話,飛奔著上了火車。
我猶記得,徐陽說過,“只要你去,我一定陪你。”
可他身上揹負的都是人命,任性不了,馬虎不得。
我拿出林溪給的草莓,挑了一顆最紅的塞進嘴裡,然後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還有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在心裡對自己自言自語。
沒關係,程一一,你還有處可去,你還有力自保,你……還能依靠自己。
我這樣告訴自己,便突然覺得,好像少了徐陽,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大概是因為昨夜夢裡跟蘇晴玩得太起勁,所以沒有休息好。傍晚的時候,我就在火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凌晨兩點,手機上好多個未接來電,徐陽、爸爸、媽媽、林溪……
我揉了揉眼睛,依稀覺得,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自己不過稀裡糊塗、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可外面,可能發生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還沒決定好要先把電話回給誰,電話便又響了。是爸爸。
“一一,你在哪裡?”
我怔了怔,如實回答,“在火車上啊……”
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爸爸厲聲喝斷,“你怎麼能一個人就去了呢?!先不說那邊太不太平,你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又暈車暈得那麼厲害,怎麼應付得了?你也太任性了!趕緊給我回來!”
爸爸很少這樣兇我,所以當他這樣發作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怎樣才最能讓他平息怒火,只是讓我回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現在怎麼回去?”我看車廂裡的人大都還在睡覺,只好壓低了聲音反駁,“大半夜的,火車還跑著呢!”
“下一站就給我下車,坐反方向的車回來!”爸爸厲聲給我指點。
我只好搪塞,“現在沒有合適的票……”
“你現在到哪兒了?我給你買。”
“到……我也不知道……”我一邊低聲應付著,一邊在心裡暗自慼慼。人家都說,越是溫柔的人,發起狠來就越是兇。看來,我這次真的是一不小心在老虎頭上拔了一根……不,是一撮毛啊!
“你……”爸爸似是還要劈頭蓋臉兇我一頓,卻被媽媽奪過了電話,“深更半夜的,讓她一個女孩子下車多不安全。讓我跟她說……”
“一一,你聽媽說,你一個人去實在是不太安全。你等天亮了就下車,先回來,等過段時間媽陪你去,啊!”
“媽!”我嘆道,“蘇晴當時不也是一個人來的嗎?你們不要瞎操心,沒事兒的。”
“你跟人家蘇晴能比嗎?”媽媽急了。
“我!”怎麼就不能比了?!一樣都是女孩子,一樣都是這麼大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