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無不怒目而視。沈銀珠格格嬌笑,應聲道:“唐城主口無遮攔,莫不是有些心虛了?”
唐橐精神一振,反唇相譏道:“心虛什麼虛,你問問那些海蟲子,誰敢跟老子立下賭約,單打獨鬥,輸了帶著徒子徒孫,夾起尾巴回海里去?”
沈銀珠笑而不答。海妖數量雖眾,強者層出不窮,但說起穩勝唐橐一頭,誰都不敢誇口。不怕唐橐罵娘,就怕他發瘋,這個傢伙一旦瘋起來,還真沒人制得住。這回要不是蚩尤族的田三白決意報仇雪恨,海河馬推波助瀾,她根本不願趟這渾水,與唐橐為敵。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萬萬沒想到,荒北城除了唐橐,還有一個狠天狠地的角色,殺得鐵頭陀沒了脾氣,連一百零八顆的骷髏珠都毀於人手,這下子騎虎難下,鬧大了。
正尋思間,忽然心有所感,沈銀珠回頭望去,卻見一個乾瘦的老者拄著柺杖慢吞吞行來,白髮白眉白鬚,臉上皮肉鬆軟,一層層垂下來,幾乎遮住了口鼻,她心中一凜,微微低下頭,以示敬意。那乾瘦老者望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原來是小銀珠啊,許久不見,修為大有長進,不錯,不錯……”
沈銀珠躬身行禮道:“見過田老!”
“金珠兒呢?她怎麼沒來?”
“姐姐她在祭煉一宗法寶,暫時脫不開身,還望田老見諒。”
“哦?祭煉法寶?你們姐妹二人運氣不錯,先是得了七妙寶樹,如今又是一宗……能入金珠兒眼的,不會是尋常貨色吧……”田三白一邊嘮叨,一邊緩步上前,不知使了什麼神通,腳下憑空現出一朵浪花,託著他一步步升到空中,與城頭齊平。
他老眼昏花,盯著雪狐看了又看,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似乎難以置信,失態道:“哈,亢瓏兒,居然落在了妖奴手裡?你也會有今天?”一時心情激動,連聲音都變得尖聲尖氣。
雪狐垂下頭顱,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