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棄尋找美麗的機會。
前世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員,固守自己的一方城池聊以自慰。沒想到參加一次志願者活動出意外,重生在了這裡。身上的骨骼尚且稚嫩,這是老天給的機會,她沒有理由辜負。
甘露長氣短嘆,伴著咳嗽甚為嬌娘苦惱。按說復生前的嬌娘是個認死理兒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也該開竅了吧?偏她還是依舊不驕不躁。
這回,連二夫人把玉家牌匾換下來她也沒吱聲,看來事情是越來越糟糕了。
她也正是為此沉不住氣,前來尋嬌娘想辦法的。照此下去,整個玉家連城內數多的店鋪都得讓二夫人傾吞,而嬌娘則撈不到一個子兒。
正要張嘴問問,一瞧樹蔭底下的玉嬌已經闔上雙眼,背枕著大樹半酣,心頭縈繞的那股委屈頓時化成了淡淡一口嘆息。起身要走,聽到嬌娘閉著眼睛道:“我現在沒個人服侍,我看,你還是回來吧。”
她杵著:“咳咳……奴婢的風寒……”
“跟二夫人說,就說我說的。要染上了,她也無需自責。”半眯眸子,浮起一絲笑,“若她不肯,你就問她討個人過來服侍我。服侍周到了才算。”
甘露沮喪的臉漸漸有了些神采,嬌娘明知道府中誰都不願意伺候她,卻偏偏給二夫人出了這個難題,這似乎與往昔不同了。她點頭,高興地說了聲“是”,就提著裙襬匆匆去了。
看著林蔭間那抹身影離去,玉嬌起身拿好蒲團拍掉塵土,便施施然地回屋。在外頭吐納天然靈氣完畢,該是時候做點正事了。
嬌娘的屋中書房與臥房並處,令她不用徒步外出便能瞭解許多事。諸如,這個時代的某些狀況。原來此時並非單一的國家,而是與古時三國雷同,將大好國土分成了四個板塊。分別叫東埕、西晉、南臨、北狄,自己所在的國家正是東埕國。按照書中所述,各國這十幾年都相安無事,外交好得像親兄弟似地,但偏偏有一種皇儲媾和制度始終不曾廢棄。這就說明,古往今來,官方書籍大都是騙人的。所謂野史,往往才蘊藏真相。
但對這些,她沒什麼興趣。她看的約略是些地理雜記,以備日後獨立所用。
又諸如,嬌娘藏書最多的是關於玉石方面的。問了個小丫頭才知道,原來玉家老爺與官家合營玉礦,做的正是玉石買賣的生意,種類涉獵甚廣。從藏書可知,嬌娘知道的可不少,而自己卻將大多數東西都遺忘了,只記得些許模糊的片段。
這麼絕好的家業現在系無主飄搖之境,也難怪柳氏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將她置於絕境,迫她孤立無援了。
指尖敲打在成摞的書籍上,抽出本大談古玉如何的術業書翻了幾頁,瞧著入得了眼,便拉開大圈椅坐下,打算從頭看。雖然時空不同,但文明進步的程度約莫與盛唐相似,書籍上文字辨認不成問題,蠅頭小楷這些天她也能寫得有模有樣了。
還沒翻到出彩之處,隔著門口老遠的便有人喊:“小姐,二夫人喊您過去一趟哩。”
她未起身,就連頭也懶怠抬一下。含著下巴依舊將目光落在書上,正正經經翻頁細看。
外面傳話的小丫頭著急,走近了幾步想瞧瞧嬌娘可在屋中,還沒等腳步落地,就聽到嬌娘說道:“你是哪邊的?戚家的丫頭麼?回去告訴你們夫人,我不是你家小姐,這兒也不興丫頭在門外說事的。若有什麼要事相商,還請到屋裡來說,否則,便只能請你家夫人屈駕到我屋中細說了。”
那丫頭一聽,刺溜就給嚇得跑了。
也怪嬌娘的住所選得僻靜,周圍全都是栽種的大樹。前幾日的靈堂亦設在此,白幡未撤盡,怨不得會嚇壞人。
她闔上書,覺得有些好笑。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自不驚,現在還是大白天的,真不知道那些人以前都幹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