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婷婷伸出舌尖,抿住烏黑乾癟的耳朵,送出水分和炙熱,一次次的吸允,一次次的呼喚:“若飛,你真是個懶蛋,我都這麼的溫存你,你還是那麼昏昏的睡,你也該睜開眼起來了,我聽說小鬼子要打豹頭山。你的弟兄不知怎麼辦。他們在等你呀。”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嚴若飛。覺得身子很輕很輕,好像自己在飛,他飛到了泰山,站在日觀峰上看日出;他飛呀飛呀,飛到了秦嶺,好像踏上了九道梁,雲霧中的秦嶺更顯得幽靜美麗。
他還在飛,飛到了高原日月山。站在山巔看分界,左腳是共和,右腳是湟源。
嚴若飛他還在飛,看著天上的雲,俯瞰著身下的山、河、海,前面又是一座山,他墜下雲頭,覺得一陣昏,腳卻踏在大地上,朦朧中這座山就是昆嵛山的泰礴頂。
站在泰礴頂。俯瞰周圍的山,映入眼簾的是峰巒綿遠。林深谷幽,古木參天,還能看到幾處清泉瀑布,好一副美景。
嚴若飛突然覺得腳輕頭重,一頭就要栽下山峰,正在此時,他隱約聽到有個女生在喊:“你這個懶蛋。。。。。。,小鬼子要打豹頭山。。。。。。,弟兄們不知怎麼辦。。。。。。。。,等你、等你、等。。。。。。。”
他突然清明過來,站在泰礴頂上,大聲地喊道;“弟兄們,等——我、我。。。。。。。”可是不管他怎麼喊,就是喊不出聲音來,好像自己已經變啞,聲帶被禁錮。
嚴若飛兩手撕扯著脖子,他想撕開喉嚨,把禁錮聲帶的那條線扯斷。
他有種感覺,好像耳廓被一個帶著溫熱的舌在舔,溼潤麻癢,真的好舒坦。可他不能沒有兄弟,不能叫豹頭山受難。
他再次使勁的吶喊,要把兄弟們喊到跟前,拿起槍跟他殺小鬼子。
突然一聲如待宰羔羊發出的嘶鳴,‘啊’的一聲,身子一顫。
正在溫柔用舌吮舔嚴若飛耳廓,娓娓私語的崔婷婷,被嚴若飛突然的一聲不似人聲的喊叫,驚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到嚴若飛的身子輕微的動了一下,激動得趕緊爬起來衝出病房,大聲的笑哭道:“來人、醫生、快來。”
崔婷婷喊了幾聲又跑回病房,一聲聲急切的呼叫:“如飛,你醒醒,你快醒醒。”醫療隊的隊長和幾個醫生和護士,被崔婷婷的突然喊叫,嚇得不知嚴若飛出了什麼危險狀況,一個個面色沉重的跑進病房。
隊長抓起嚴若飛的手脖,號了一會兒脈,另一個醫生把聽診器放在嚴若飛的胸前,來回慢慢的移動,兩個人的臉上漸漸的洋溢位笑意,隊長看著那個醫生問道:“怎麼樣?”
那個醫生高興的反問道:“隊長,你感覺這病人的傷勢怎麼樣?”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脈象穩定漸漸有力”、“心跳勻速變強”。
崔婷婷也是個醫生,她聽到兩個人如此說,激動的喊道:“閆如飛(嚴若飛)剛才喊出聲,身子輕微的動了幾下,只是現在、現在又昏迷過去了。”
醫療隊長感激的說道:“崔婷婷,不、崔醫生,你太偉大了,把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危重病人硬是給拉了回來,我要報告師長,給你請功。”
崔婷婷不好意思的說道:“隊長,你認識我啊?”
“嗨嗨,你可是咱們三師的大美人,又是崔團長的大小姐,誰人不知?只是你平時眼高不往下看,我們認得你,你當然不會認得我們了。”
崔婷婷羞紅著臉說道:“隊長,你說笑了,我一直在368團,很少來師部,哪能見到你們這些前輩?”
“不錯、不錯,以前聽人說,你崔大小姐有兩好一高一大,長相好、身材好、眼光高、脾氣大,哈哈,今天見到你,他們說的有點意思,不過,我們還是要拜託你,好好的呼喚這個危重病人,你從進來所做的一切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