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安抵達金陵城內的時候,城內的動亂早已被平息,那些因為金陵軍與牛渚軍內亂而心驚膽戰的百姓,亦由冀州兵代為安撫了。
總得來說,金陵之戰算是結束了。
一場莫名其妙的勝利!
“是麼?欠本府一個人情……枯羊是這麼說的麼?”站在已然成一片廢墟的城守府前,謝安負揹著雙手喃喃說道。
“是!”單膝叩地,廖立沉聲說道,“末將當時想過是否要趁小舅爺兵少擒住他,不過漠飛說,大人是要小舅爺真心實意地歸順……”
“唔!”謝安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魏虎……當真死了?”
“是!——據太平軍那些俘虜所言,魏虎被衛莊所殺,臨死前憑著最後一絲氣息,硬是支撐到城守府,將此前被他扣押的小舅爺從火海中救了出來,隨即因為傷重不治而亡……”
“數年前初見那魏虎,本府就覺得此人是條硬漢……”謝安聞言唏噓不已,隨即抬起頭,喃喃說道,“但願枯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人擔心小舅爺最終也不肯投降麼?如同大舅爺那樣……”
“不!”謝安聞言搖了搖頭,平靜說道,“與其擔心枯羊不肯降,本府更擔心他會遭伍衡所殺。——雖然這麼說不怎麼合適,不過魏虎死在了衛莊手中,真是幸甚!”
“這是為何?”
“沒有了魏虎,枯羊在太平軍中亦沒有了什麼牽掛,就如失去了大舅哥的劉晴……他呆不長的!——非死即降!”(未完待續……)
第三十五章 世態炎涼
——大周景治五年五月七日,廣陵城西南三十里處,周軍主營——
“這幾日,沒有什麼可稟報的麼?”
在營中帥帳,大周皇族子弟、八賢王李賢俯身用手支撐在帳內那張丈二的行軍沙盤邊,一面死死盯著沙盤上那些個代表著雙方立營情況的木質方塊,一面正色詢問著麾下的部將。
說是部將,其實可堪重任的也不過季竑與關仲、丁邱三人罷了,至於其他像費國、馬聃、李景、蘇信等將領,皆是他臨時從冀州兵調來的,眼下並不在主營內,而在其他位置立營。
雖說以五萬兵的數量如此立營難免有些分散兵力,但也總好過被伍衡一鍋端,畢竟他麾下能阻擋一面的將領還是少。
在八賢王李賢身側,季竑這位大周吏部尚書再次恢復了以往身為李賢謀士的職責,作為參軍輔佐著主公李賢。聽聞此言,季竑從沙盤邊沿拿起一疊紙,沉聲說道,“大致沒有什麼可稟告的要事……不過昨夜伍衡麾下五員上將之一、右軍天將杜芳曾與費國打了一仗,兩軍接觸時辰不過一刻辰,損失兵力不過寥寥百餘……”
“右軍天將杜芳?那個據說天賦神力、雙手能揮舞數百斤鐵錘的猛將?——與費國對峙的不是中軍天將趙涉麼?怎麼會與右軍天將杜芳打起來?”李賢聞言疑惑問道。
“是這樣的……”季竑聞言笑了笑,解釋道,“費國將軍昨夜本想去偷襲趙涉,結果途中半路突然撞見杜芳,沒想到此人亦心存相似主意,準備趁機去襲費國將軍營寨。結果兩撥人在路上撞見了,這不就打起來了麼。”
“呵!”李賢聞言也樂了,畢竟兩撥打算偷襲對方的軍隊在夜裡撞在一起,這倒也是頗為巧合的事。
想了想,李賢擔憂地問道,“費國……不曾吃虧吧?”
“殿下太小瞧費國將軍了。費國將軍可是謝大人所器重的大將,豈是善於之輩?——不過那杜芳似乎也不是魯莽之輩,見事與願違,便與費國一樣頗有默契地退兵了,準備再尋找機會。”
“既然是伍衡帳下的大將,想來不是有勇無謀之輩!”李賢點了點頭,自嘲笑道,“話說回來小王確實是過於慎重了……倘若連費國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