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又住在哪?”
宣紫這才說:“白天會在開發區的一家公司做翻譯,晚上的話在一家快餐店兼職,公司有宿舍,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住。”
“覺得辛苦嗎?”
“還好。”
“那以後可能還要讓你更辛苦一點。”安母定定看住她,“安宴這邊需要有人陪著,他那個人很倔強你不是不知道,很討厭被別人伺候。如果可以的話,把晚上的工作辭了吧,你在的話,他睡得比較安心一點。”
宣紫擰眉,“從泠應該比我更適合吧。”
安母笑起來,“從泠很懂事,我聽說她在老家找了份新工作,她母親身體不太好,離得近一些好照顧。不過默默應該要留下來,總是要孩子不斷適應新的環境,我們覺得對她傷害太大,我今年就快退休,以後她可以和我們住。”
宣紫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向安母告辭。安母一路送至電梯,在宣紫的強烈要求下止步。
宣紫說:“再見。”
她拉了拉宣紫的手,說:“明天你會來的吧?”
***
宣紫在宿舍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爬了起來。
安宴熟睡中的低吟,纖瘦的側臉,還有安母絮絮的話語,拉起她手時溫暖的觸感……都像一個接著一個的夢。
這夢裡有辛酸,有釋然,又痛苦,又快樂,讓她頭痛欲裂,完全不知所措。
等到九點,她向總監請假。
德國佬問她理由,她訥訥說身體不適,德國佬不留情面地說年輕人注意身體,別再讓我聽到有人抱怨你房間的床聲了。
宣紫掛了電話,臉還在燒。一邊熬粥,一邊盯著那張單薄的小床。
……
“只是……以後你不要再幫我了。”
“你結婚之後,我怕自己再沒有辦法來感謝你。”
……
那時,是怎樣的一種混亂,她才會頭腦發熱說出這樣的話。
宣紫到醫院的時候,安宴剛醒沒多久,半躺在病床上,微闔著眼睛看向窗外。
大晴天,陽光好得刺眼。
金色光線自他頭傾瀉,一張臉,白得幾近透明,密密的睫毛落下陰影,蝴蝶羽翼般落在臉上。
他依舊英俊得教人窒息。
宣紫走進去,腳步不輕不重,他耳朵靈敏,臉微微一側發現來人,生硬地下命令:“出去。”
宣紫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床邊,將飯煲擱在床頭櫃上,旋開蓋子的一刻,粥的清香即可瀰漫。
男人挺了挺腰,冷冰冰地說:“我說了你給我出——”臉側過的一瞬間,看見是她,話語頓了頓,隨機滑出低短的後一個字,“去。”
宣紫將粥舀出來,微抬起眼簾看他,說:“認真的?”
安宴很重的喘息,將臉又側回去,用盡全身力氣似的說:“出去!”
宣紫將碗一丟,說:“好啊。”
慢慢地起身,手自他床畔移開,餘光裡,他身子打顫,往前迅速傾了一傾。
下一刻,手腕處傳來鐵一般緊箍的力度。
他骨結分明的手抓住了她。
預料之中,毫無意外的,又一次抓住了她。
無論過去或現在,平靜或爭吵,面對著她,他永遠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被她牢牢攥進手心。
他對她,永遠心軟。
安宴說:“你去哪,又要跑到哪裡去?”
宣紫像是把自己攤開,晾在沙灘上暴曬的小魚,死活橫豎都由你。
“你讓我走的啊。”她開始耍無賴。
安宴氣得鼻翼張闔,說:“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留下的時候,你怎麼從來都沒聽過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