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的所作所為,是否就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她抬起頭,問向了身前。
yīn影,墨菲斯邁步而出,孤身一人,望著身前身體出現異狀的安達里爾,表清平靜的回答:“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後悔,無論是無意還是刻意。”
“呵,這種話只有勝利者會說,如果有一天當你的靈魂被我捏在指尖隨意處置時,我也會這麼和你說——處於高位的人,總是不會想起自己在低位時的摸樣,他們唯一記住的只有仇恨和屈辱,不是麼?所以內心永遠要加倍奉還這些曾經受到的不公待遇——就像你曾經如螞蟻般在我面前而被我嘲諷,而現在將這些加倍奉還,對吧?”
“你忽略了一點。”
墨菲斯緩緩的抽出了手的聖槍碎片,手指拂過時帶起的點點金光為著幽冷的空間帶起了一抹暖sè“世界並不是單純由仇恨組成的,如果你活在仇恨,眼自然看不到那些對於世界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他向前邁步,手指點了點冰鏡,元素瞬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環驅趕寒冷的火焰圓環。
“你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愛,看不到信任,所以你偏執的認為所有人都與你對立,不是麼?”
安達里爾聞言低頭輕笑,那已經乾枯的雙手如骷髏般,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觸目驚心,“年輕人,你經歷的太少,這番說教我早在千年前就聽人說過,可是你盲目的相信了,而我,則用千年時間證明了它並不可信。”
她抬起頭,竟是對墨菲斯做了個遺憾聳肩的表情,“說吧,在yīn影盯著我這麼久,你有什麼想說的?”
墨菲斯並無被揭穿後的尷尬,事實上在蘭帕德的事務敲定之後他便每天都要在這裡站立片刻——為的什麼?自然是因為在時空亂流失蹤的阿什坎迪。
“我需要知道她的線索。”
安達里爾微微側過頭,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手腕的鎖鏈,眼簾低垂,似乎第一次在思考這個問題背後的答案,可是半晌之後,她卻低聲回問道:“你愛她?”
愛她?
這個問題如同定身術般讓墨菲斯倏然間愣住,“愛”是個多複雜的字眼?自己剛剛還在與眼前惡魔的對話提到它,可是當問題擺在自己身上時,他卻明白自己確實如安達里爾所言太幼稚了。
“呵,我明白這個字眼對你的困擾,不過這並不妨礙你依舊佔據主動——我的確無路可選,是在這裡老死,成為rì後無數人的笑柄,還是說出幾個並不重要的線索以換取一些可能的‘仁慈’?”
“其實我想指出你一個古怪的地方。”墨菲斯將聖槍碎片在手指間旋轉著,“總以自己的思考方式揣測別人,並不能得到真實的答案。”
安達里爾很不客氣的撇撇嘴,似乎對墨菲斯的話語根本懶得搭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那麼你又會用什麼條件來換取我口的‘答案’。”
墨菲斯揚了揚眉毛,他沒有想到這位魔王級惡魔會突然軟了口風,但這通常意味著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即將發生,他將聖槍碎片改為了持握,後腳微微挪了挪,回答道:“你說不說最終都會因衰老詛咒而死,而現在你想要的是什麼?”
“哈,我如果在這裡死了,靈魂依舊會被索蘭達拖回地獄,那時候可就不是看著自己變老那麼簡單了——我想活命,但不是為了索蘭達而活命,這就是我的請求沒錯,是‘請求’,你明白這個字眼對於一位魔王級惡魔意味著什麼麼?”
安達里爾身體表面的光芒似乎越來越亮,這似乎意味著她正在使用一個能量消耗極大的法術,“我可以和你簽訂契約——當然,可以是最卑微的主僕契約哈,簽訂成功後,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她眯起眼睛,天使般的面龐有著魔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