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現在還算不算數?”
“算,”蕭絕愣了下:“當然算!爺說的話,一個唾沫一口釘,怎麼不算?”
“那就好,”杜蘅慢悠悠地道:“明天,我就去捅天了,你可得要給我兜住了。”
“你想幹嗎?”蕭絕心頭突地一跳。
“不告訴你!”
“好啊,又拿小爺開涮!看爺怎麼收拾你……”
白蘞聽著房裡傳來的隱隱約約的笑聲,憋在心裡的這口氣,才總算吐了出來,躡手躡腳地退到門外,帶上門拍拍胸口,笑了。
總算是雨過天晴了,晚上那通吵,還真是嚇人!
這場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疾。
待第二日天明,杜蘅醒來,推開窗,已是滿眼清爽,就連落葉都被掃得乾乾淨淨。
吃完早飯,早例去聽雪堂請安。
穆王妃還在沉浸在離情別緒中,躺在床上厭厭的不想動,也不說話。
杜蘅陪著說了幾句話,看著時辰差不多,就帶了紫蘇幾個去了回事廳。
辰時一到,幾個婆子陸續進來點卯。
杜蘅卻不象往常一樣放人離去,也不發話,就這麼讓人站在一旁等候。
眾人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催,只得捺著性子等。
一直等到巳時正,回事廳裡也只稀稀拉拉站了十來個婆子。
杜蘅掃了眼厚厚的花名冊,淡淡道:“傳我的話,應來而沒來的,通通都革了差使,每人打十板子,發賣出府。”
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紫蘇,你去曹嬤嬤那裡,把鑰匙和對牌拿過來。”杜蘅若無其事地繼續發號施令。
“是!”紫蘇早就在等這一天,立刻摩拳擦掌地出去了。
“一下子革這麼多人,空出來的差使怎麼辦?”有膽大的,嚥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杜蘅似笑非笑:“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能沒有?有銀子,還怕沒有人當差?”
眾人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張得能塞進一顆雞蛋去。
“這可不是小數目,五十幾號人,還都是管事的。全革了,府裡豈不亂了套?”油燭局的李婆子,實在按捺不住,直愣愣地問了出來。
杜蘅氣定神閒:“亂不了!大管事革了,二管事頂上,二管事革了,還有主事的,全都革了,還能從別處調。府裡幾千人,還怕挑不出幾十個管事來?”
這段時間,讓姽兒私下結交那些婆子,已經把府裡各人的心態都摸透了。
暗中又讓白芨沒事到處跟人聊,府裡的情況說不上爛熟於胸,也瞭解了個大概。
就等著這麼個機會,突然發難了。
拿了花名冊遞到姽兒手裡:“就照著冊子,立馬挑了人頂上。”
“是。”這可是個大大的肥差,姽兒萬沒料到,杜蘅竟然把這個美差派到了自個頭上,登時喜不自禁。
立刻就帶了人下去,安排差使,辦理交割。
世子妃一口氣革了五十幾位管事的訊息,就象張了翅膀般飛了出去。
一群人就吵吵嚷嚷地衝進了回事廳,更有那膽子大的,居然跑到聽雪堂去吵。
幸得杜蘅早有準備,派了人守在聽雪堂前,凡是來鬧事的,一律捆起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捆了十幾個。
那些人見勢頭不妙,只得掉轉頭,再往回事廳來。
轉眼的功夫,回事廳裡就擠滿了人。
要說法的,評理的,助威的,看熱鬧的,吵吵鬧鬧的,比菜市場還亂。
“閉嘴!”初七跳到椅子上,抽出黑漆漆的長劍,呯地一劍將桌子劈成兩半:“誰再吵,我就劈了誰!”
偌大的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