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時便將我們打發出來,奴婢們……”
郡主冷笑:“你們便順水推舟,樂得清閒了?”
“奴婢們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我們一遭吧,嗚嗚。”幫廚們磕頭道。
掌事娘子,幫廚、丫頭們都跑來辯解,偏沒見竇家的出來。
郡主怒道:“竇家的呢?不是叫醒了嗎?”
下人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還是那個小丫頭怯生生道:“竇大娘醒來後知道闖了禍,跑去找槐葉姨娘了。”
郡主怔了怔。後宅的下人們她心裡都有數,那竇家的恰與槐葉有些淵源,是養大槐葉的嬸孃。
齊嬤嬤附耳道:“會不會是世子……”齊嬤嬤愈加後悔,當時只顧著想叫竇家的吃排頭,竟沒想到竇家的與槐葉的關係,槐葉又是沈梧的姨娘。莫非自己一時熱血上頭,竟不小心捲入了少爺們的爭端?
郡主不屑道:“想什麼呢?耽誤一餐飯能抵什麼用!好歹是正經世子,焉得用這些婦人手段?我見世子為了醜哥兒打算,倒是對謙禮親近了些。”提高聲音叫:“去個人,把竇家的找來,槐葉若是攔著,就將她一併帶來。”
郡主吩咐下來,自有人去跑腿。廚房內一時寂靜無聲,餘家的小心道:“夫人,廚下知道出了差錯,方才又做了幾樣小菜,不知七少爺那邊……”
郡主一拍手:“瞧我這記性。齊嬤嬤,你親自去送。經心些!”
齊嬤嬤知道郡主是教她趕緊去賠罪,免得沈淳父子真的把帳算在她主僕頭上。慌忙躬身應是,打理好食盒,向沈慄的觀崎院去。
大紅灑金並蒂花紋的帳子在黑暗中更顯深沉,房中燈火已滅,只外間一點豆粒大小燭光兀自搖曳。容蓉歇在帳中,卻圓睜雙眼,雙手緊緊拽著錦被。
房門輕響,她身邊的郝嬤嬤自外間進來,湊近床邊低聲道:“少夫人,那邊已經鬧開了,竇家的也一如咱們預料的,偷偷跑去槐葉小院裡。”
半晌,帳子裡才傳出容蓉的聲音:“都妥當嗎?”
“少夫人儘管放心。”郝嬤嬤道:“奴婢在大廚房裡熬湯水用是過了明路的,竇家的自己偷喝別人的東西,怨不著別人。”
容蓉鬱郁道:“不是我心狠,嬤嬤知道我的。”
郝嬤嬤心疼道:“少夫人是再心善也不過的,到了如今地步,都是世道不容人。何況咱們也不過是要找個由頭叫那竇家的走人,她成日裡仗著槐葉那點子臉面作妖,早該打死。也怪郡主,明明是個繼妻,偏抓著管家權不放。若是叫少夫人管家,直接把人趕出去就是了,何至於饒這個彎子!”
“我也是為了咱們世子的臉面,那竇家的拐來拐去總和咱們延齡院有些關係,成日裡耍奸賣快的,叫人看著不好。”容蓉幽幽道。
“少夫人說的是。”郝嬤嬤應道:“要奴婢說,飲食重地,便不該安排那腌臢人進去。竇家的是外面來的,能養出個做小婦的侄女,能是什麼好人?愚昧村婦,不知規矩禮數,又愛撒潑,幫著槐葉說夫人的壞話。這下可好,連侯爺都發了火,郡主絕計不會容她,便是槐葉也得不了好!看她還有什麼臉面爭醜哥兒。”
容蓉咬了咬嘴唇,隨即恢復沉默。
槐葉屋中,竇家的死死拽著侄女的手,哭道:“姨娘啊,您可不能不管老奴,嗚嗚。那湯水裡絕對有問題,奴婢才睡死了耽誤事。”
自懷孕時真正見識到田氏與沈淳心狠,差點丟了性命,槐葉就成了驚弓之鳥。早熄了爭寵心思,一心只撲在孩子身上。她孕期裡一直忐忑不安,懷相不好,生下醜哥兒後便坐下了病,如今已形銷骨立。田氏原打算待孩子出生後,便將這心大的丫頭送到莊子上,見她這有一日沒一日、眼看不成的樣子,便由得她留在府中,免得沈梧埋怨。
眼看時辰已晚,槐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