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才那人是上野的國人吧?看起來挺眼熟的。”島時勝揹著四方竹弓策馬而行,在馬背上掛著一串野兔、野鳥絲毫不顧忌町民們不可思議的眼神,用吉良家武士的話來說,這叫鷹狩檢視獵物,反正你們看不到我吃就行,誰敢說我們吃葷食?
“管他是誰,還不是被我血槍九郎一槍戳死的貨色!”
瀧川時益轉臉笑罵道:“你就知道戳人,所以你永遠也當不成名將。”
長坂信政一聽不樂意了,扛著腦袋反說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不能當名將?不就是運氣好宰了個老頭嗎?我可是要宰了一個!”
島時勝對這倆活寶基本免疫,自顧自的思索著:“慶次郎還記得上次見到的騎馬武士嗎?那群武士的頭領好像就是那個少年。”
“對了!”瀧川時益一拍腦袋道:“你一說我到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隊人,好像也叫赤備?”
“就那群人也叫赤備?放出來咱們練練,不論馬戰步戰,不用真傢伙也能把他們全部放倒。”長坂信政不屑的瞟了眼早已看不見的大門,洋洋得意著說:“步戰,我血槍九郎以一敵二十,馬戰我也能以一敵十。”
“吹牛你也是以一敵十。”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想找茬啊?不服咱們練練?我血槍九郎可不怕你!”
“哼!到時候別被揍的像頭死豬!”
“那條死狗也好不哪去!”
……
越後連續半個月的新年宴會還只是一個開頭,昨天正旦當日就收到一堆國人的賀禮,都是些不值錢的鄉野土儀,主要是表達對越後統治者的順服態度。
今天的宴會才是重頭戲。越後能喝酒的武士都來了。包括遠在北信濃的柿崎景家、村上義清等人。他們敢回來自然有把握確保真田幸隆鬧不起事。
經過去年一次大規模洗牌,從屬於長尾方的信濃國人變的老實的多,國人的屬性雖然有記吃不記打這一條,但他們又不是真傻,死那麼多人足夠嚇得他們幾年不敢動彈,真田幸隆就算有三頭六臂,一時半會也沒機會再行調略。
去歲冬天一場大雪連下半個月,把信濃的道路全部封鎖。武田信繁帶著武川眾返回甲斐過年,真田幸隆獨木難支也只能縮在領地裡安穩過年,
“諸君端起酒來!”本莊實乃滿面紅光的搞舉酒杯,倡議道:“我等恭祝主公、武衛殿福壽安康,祝我越後蒸蒸日上!”
“……祝我越後蒸蒸日上!”
大宴上兩家武士總算能坐在一起開懷暢飲,比起往年帶頭開喝的節奏,長尾景虎只是不鹹不淡的以茶代酒陪坐一會兒,然後就與吉良義時起身離開了,指望酒宴上吃飽飯是不可能的,想吃飽還要等專開的小灶。
長尾景虎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落下吉良義時幾個身位,剛走到天守閣就長出一口氣:“看別人喝酒。自己卻不能喝,真的很難受啊!”
吉良義時吩咐小姓準備點食物,就笑眯眯的坐下來道:“喝酒傷身,尤其是兄長得過風疾必須滴酒不沾……話說去年的療養如何?推上的舊疾如何?”
“已經好很多了,現在的我徒手搏鬥野豬也不在話下!永田先生卻說這還不夠,今年還要療養半年!真是看不懂啊!”長尾景虎一雙虎目圓睜卻寫滿了無奈。
“只要身體能康健就好……”吉良義時笑著說道:“對了!還沒恭喜兄長榮升正五位上彈正少弼呢!”
除了某些特殊情況補任之外,朝廷的升遷敘官制度都是早早定下的,所以年初這幾天朝廷裡會有一次集體升遷,比方說長尾景虎這次昇敘正五位上就是一次經過醞釀的結果。
“我這正五位上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否則以我這遠國大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