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透徹。
“兩個男的大約都是將近30歲左右,一個有180以上,一個170多點。一個穿皮鞋,一個旅遊鞋,都是短寸頭髮。應該不是本市人。”
倒似在心裡憋了一個世紀,她一口氣說完,抖著嘴角微微喘氣。眼睛望向那手臂受傷的男人,卻含了絲絲不易察覺的責怪。
李政卻不介意,見她底氣尚足,反倒鬆氣一笑,搖了搖頭。果真,那兩個警察也是無奈對視一眼,這種條件的男性在柏塘也許能找出幾十萬。
“有沒有什麼特徵?比如說臉上有痣或者疤……”
“鍾蕾!”一聲急切打斷了警察的問詢,齊家琛出現在門口,滿目沉重焦灼。鍾蕾心下一驚,下意識朝李政望去。果真,那個手臂被纏成粽子的男人挑眉微笑,甚至瀟灑地聳了聳肩,輕易承認了是他將齊家琛通知來的行動。
出了事,不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關係人找來,找別人的男朋友幹嘛?
不及思索,齊家琛已經來到面前。沒問,眼睛倒在她身上有傷的地方細細瞧了一遍。於是,那一對濃到化不開的英眉,皺得更緊了。
“哪裡疼?”
鍾蕾愣住。
他不是應該先問“是誰幹的”麼?她一早準備好,不論是面對警察還是任何人,再詳詳細細把罪犯的音容言語形容一遍。因為一早想好,所以根本忘了自己能傷到什麼程度,忘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太過強烈的要把犯罪份子抓出來的渴望可以將一切忽略。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輕輕的一句話,卻瞬間將那些情緒傾進她的胸膛。
脆弱其實是個一發不可收拾的東西,鍾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唇、乃至整個全身,其實一直都在微微抖著。於是就在一分鐘前,任憑模樣多狼狽可憐都沒覺得顫過的聲音,如今卻只能細細出口,“我沒事。”
剛剛被那兩個男人逼到角落,獰笑著用那兩雙骯髒的大手扯她衣服的時候,她沒打過顫。就包括李政隨後趕來,三個人扭打成一團,矮個子男人刺了李政手臂一刀,她還能從路旁發現一塊石頭砸向那歹徒的後背,那個時候她都沒打過顫。被帶到醫院、見到警察的時候,她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好、聲調實在奇怪,就是那個時候她都沒意識到自己打過顫。
可是此時,看到齊家琛,徒然間一切情緒全都有了牢固的依靠,她卻該死地顫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在顫,控制不住、停不下來;既然停不下來,她就該依著這份脆弱索性撲到他懷裡去。可是該死的,她還是做不到!
強抑的激動與左右為難的抉擇讓她的嘴唇愈加蒼白起來,眼睛周圍的紅暈迅速聚焦,卻兀自掙扎,只是硬撐。說她‘沒事’;蒼白著嘴唇,說她‘沒事’!
心下一股摻雜了鬱結的痛直衝頭頂,齊家琛深嘆一口氣,緊緊握住了她微抖的手;自此,便再沒放下來。
警察臨走的時候留下聯絡電話,說想起什麼線索隨時找他們。鍾蕾被握著手,此時一切外事活動都由著握她手的齊家琛來代理完成。只是她一抬頭,看到李政將那警察遞過來的電話號碼,一回身又丟進了垃圾桶裡。
這個人,她剛剛便覺奇怪,當警察問詢歹徒特徵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就算當時天黑,就算他以一敵二臨時慌亂,都不可能沒留一點印象。很明顯,他是故意這樣;齊家琛也注意到李政,緊捏一下鍾蕾的手,示意她留在原地,一個人向李政大步追了上去。
第68章 新文已經寫六章
醫院前面寬敞的空地,兩個男人對面而立。夜深了,人稀少,只有這個時候,這兩個挺拔的男人,才第一次坦率的嚴肅,誰也不需要擠出虛偽而客套的微笑。
“謝謝你。”齊家琛說。
“應該的。”李政回答。
兩個人均是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