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還戴著狼牙送她的花環,十分顯眼。遠遠瞧見二人身影,踮起腳,揮揮手,道,「那二位公子已經醒來,就等你們了。」
兩人加快腳步,隨她走上階梯。
雲姑在前頭引路,道,「餓了吧?我們這裡好東西也沒有,只一些井水臘肉。幸而昨日捉的草海細魚還剩了兩條,聽說諸位不吃辣,我便殺兩隻做酸湯魚。你們只管去聊,聊一陣,正好吃飯。」
長孫茂道,「多謝。」
葉玉棠盯著她背影瞧了一陣,忽然說道,「雲姑娘,能否請教你一件事情?」
雲姑回過頭來,「嗯?」
她想了想,道,「當初的雲台山,神仙難越,你半點武功不會,如何兩度逃出寨子去,又如何一出寨,就遇上了江公子?」
雲姑腳步一頓,回頭一笑,「你說什麼?我有點聽不太懂。」
葉玉棠接著說,「你十八歲離開江公子後,回到雲台山,又是誰告訴你,『神仙骨』可以救你妹妹血癥,故暗中助你入蛇母寨中。他的目的是不是要你將神仙骨偷出去給他?」
雲姑笑容一僵,道,「何出此言?」
葉玉棠想了想,將她的疑點與諸多揣測悉數講出,「這人許諾救你妹妹,但你不信任他,臨時變卦,轉而向巴瑞瑛求助。打從你盜出神仙骨後,自始至終不敢踏入雲台山一步,哪怕妹妹臨盆也不敢來看一眼,你究竟是在怕誰?」
雲姑抬頭看了眼寨子。
葉玉棠道,「你曾在江公子宅中做啞僕,從那時起就知道他第二重身份是誰了,對吧?」
雲姑觸及軟肋,點點頭,睫毛顫抖,「你們……不要告訴他。」
葉玉棠道,「你不要怕,我只是問問,不會叫他知曉。」
雲姑咬得嘴唇發白,似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我十五歲那年,遇見了個瘋子。是他送我出寨,去見的江映。」
葉玉棠偏了偏頭,「瘋子?」
寨門忽地拉開來,巴瑞瑛見到眾人,倒是一愣,道:「上哪兒,去了這麼久?」
長孫茂道,「師父在這山中留下諸多足跡,故起意四處走走。」
巴瑞瑛顯是有些不悅道,「眾人都齊了,就差你們。」
葉玉棠雙手將笛子交還給她,道了句抱歉。
雲姑趁機說道,「我去殺魚。」便急急溜去了廚房。
柳虹瀾與重甄早已候在雨亭,倒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嘗著剛開的一壇梨子酒。
葉玉棠步上雨亭,便開始打量重甄。這人除卻身量,五官與江映並無半點相似之處。
劫復閣的易容技術倒也算精湛……
重甄給她瞅樂了,向長孫茂抱怨:「她什麼意思?」
葉玉棠道,「想看看,旁人口頭第一公子究竟什麼模樣,沒曾想與閣主半分不相像。」
柳虹瀾咳咳兩聲。
等巴瑞瑛落座,葉玉棠方才與那二人相對坐下,直截了當道,「我從哪裡說起?」
重甄道,「簡單說說她如何又回去雲台山,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又為何一心求死。」
葉玉棠道,「我非當事者,不便作點評。」她想想道,「那我就從萍月遇見蛇母說起吧。」
諸多事情她都已同長孫茂極盡周詳的講述過一次,這回複述便也容易得多。說起萍月藏匿雲碧來信,最後又留信不告而別。柳虹瀾像聽故事似的又氣又急,而巴瑞瑛則罵了句「這孽障害人不淺」,反倒是重甄神色淡淡,始終鎮定自若,彷彿早已有此種猜測,又或是有種時過境遷的漠然。
又說起她自被江凝挾入山去後,直至四徒遣散,蛇母被江映攜人在思州斬殺,被萍月喚獒牙救走。她知道眾人心頭不解,便又詳細說了說蛇母死前告知萍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