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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俠臨走前,向右騎衛借蘭湯沐浴。此女俠助十二衛擒獲朝廷重犯,乃是上賓;而遍營之中,僅有柴近衡房中有澡桶,故右騎衛便將女俠領入其間。不曾想柴近衡正在屋中沐浴,女俠入內之時,柴武衛已自蘭湯中步出,立於銅鏡之前赤身更衣。一打照面,兩人皆有沉默。而後,女俠淡淡道,『公子莫急,在下只是長得像個女子,實際上修習邪功多年故而男生女相罷了。』而後鎮定步出營房,待柴近衡披衣去尋,女俠已不見了蹤跡。復又向友人打聽其名姓,方知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少年俠客葉玉棠。柴近衡回京遷授左屯衛,曾四下打聽此俠客蹤跡下落,其間聽信此人乃是男子傳聞,大哭一場,立志終身不娶;一年後尚平寧郡主,遷郡馬都尉,及至今日方才知曉當日俠客乃是女子。

「父親兄長一早就想我進十二衛,說乃是個肥差。我同柴將軍家幾個小子皆不對付,故沒去。柴近衡我是認識的,那年他從雪山回來,天天找人喝酒,說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折在個男人手頭。有人問他怎麼折的,他說,丟了兩個大醜也就罷了,洗個澡,還偏給人看了個精光……我當時只覺得好笑,怎麼都沒想到,他說的那人竟是棠兒。」

葉玉棠皺著眉頭,只覺得這事離譜,「給看光就看光了,又沒有摸著,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跟個黃花閨女似的,難不成還要逼我娶他不成?」

「看就罷了,怎……怎麼還想摸?」長孫茂笑了會兒便沒笑了,將那書拿在手頭卷作一團,敲了她一下,神情複雜地感慨,「幸好棠兒當時機靈跑得快。」

「我身上臭得很,就想借個地方洗澡,誰知道遇上這種破事?那種正經人要面子的很,既然外頭說我是男人,那我不妨借這身份行行方便,倒也沒什麼錯吧,」 葉玉棠陷入沉思,倒沒留意捱了他一下敲打,接著又疑惑道,「兇雀殘鴉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捉了就捉了,稀疏平常一件事,值得這麼正兒八經的寫在書裡頭嗎?」

長孫茂將手頭那書攤開來,上頭寫著:《夜話大唐俠士錄》。接著又解釋道,「就一本玩書,大抵就是些尋常人偶爾撞見的江湖人與江湖事。前幾日翻到這一則,竟是柴近衡提起棠兒,實在笑得我肚子疼,才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天。」

葉玉棠拿在手裡翻了翻,發現裡頭被提到的人大多她都認識,三不五時還能瞧見師父的舊事,一時也對這冊書來了興趣。每晚入睡之前,與他一同趴在窗前,掌著燈看,每日看個兩三則,竟也嘻嘻哈哈的看了將近一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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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從山頂、樹梢、屋簷上淌下來,整個春天都是濕漉漉的;眼見著滿山翠綠冒了頭出來,隔三差五又下些薄雪,潮得屋簷下蓮花柱礎上都長出蘑菇來。

天還沒暖,香客便紛紛踏著雨雪上山來。

那年春天格外反常,哪怕山路難行,寺裡香客卻直至立春前後方才斷絕。樊師傅閒的無事,乾脆在寺門外架了個爐子烤玉米與饅頭,兩個銅子一隻,賣的還挺好。

師父同樊師傅在寺門外的功德箱邊下棋,常引得遊人駐足品評;哪怕不入寺燒香祈願,也總有人忍不住往功德箱中扔幾個銅板,算聊表心意。半個春天下來,樊師傅數著箱子裡頭的銅板,也不免感慨:再有些時候,便可以給佛祖翻個新、貼個金了。

長孫茂家中幾位姐姐與公主同來那日,倒與往常沒多大分別。

那日嵩陽城中有集會,她下山去買米麵糖酥回來的路上,遇見一株被春雷劈折、斷了半截在溪水之中的構樹,抽刀將相連的樹皮斬斷,剃淨樹葉,扛著一株及腰粗的樹枝上山去。走到一處大路上,遠遠瞧見遠處蹊徑下停著一輛金根車。車旁侍立著五六名從駕宮人,宮人皆著胡帽,衣著、妝面華美,一望便知是寺裡來了貴客。

她未做理會,徑直沿小徑上了山。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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