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生命科學院遺傳學博士李輝在2005年初《北大中文論壇》發表言論說:“古人類學資料已經證明,在現今中國和鄰近諸國,新石器時代出現了幾個種族與民族的形成中心,如黃河流域的居民屬於太平洋蒙古人種東亞族群;山東沿海(大汶口)居民有南蒙古人種向澳大利亞人種過渡的種族特徵;甘肅境內的居民則表現出與中央亞洲和西伯利亞東南部相聯絡的大陸蒙古人種的特徵,但也可能與歐羅巴人種群體有過接觸等等。但總的說來,華北與中原的遠古部落(很可能說一種原始漢藏語系的語言)與長江流域和南方的侗臺語各族、南亞語系各族、南島語系各族的蒙古人種-澳大利亞人種(Mongoloid…Australoid hybrid forms)的祖先有比較密切的關係。”
這樣說來,似乎魏敦瑞的結論還是更為可信。
另外一位甘肅的考古工作者,綜合一些新聞訊息,在2005年初在《蘇三客廳》BBS發文如下,提出了他個人的一些看法,某些吻合我的推測,某些我還有不同看法,放在這裡以供參考:
我國社會學家提出了兩個著名的概念:藏彝走廊和藏緬通道,它們都位於橫斷山區。根據現在流行的人類非洲起源說,許多人認為曾有一批晚期智人(距今不超過10萬年)透過藏緬通道和藏彝走廊進入中原,最後演化為華夏族 。
中國國家人類基因組南方研究中心主任陳竺院士公佈:中國科學家首次採用能覆蓋絕大多數基因染色體的微衛星標誌,對遍佈全中國的28個群體,作取樣分析;初步證據提示:今天東亞人群源出非洲;中國南北兩大支,可能是先到了南方,再移到北方,並可能是發生在3~5萬年前的事 。
從化石斷裂代帶說起(3)
復旦大學遺傳學研究所金力、盧大儒等利用Y染色體上的SNP為遺傳標記,為東亞人群非洲起源說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研究發現,北方人群的Y染色體比較單一,是南方群體的一個亞群,故東亞人群最早的遷移路線是從南到北。
透過對漢藏語系代表民族Y—SNP分析,發現該語系的各民族具有共同的起源,其祖先可能是3萬年前由南方遷徙並定居在黃河中上游地區的氐羌氏族。
約6000年前,氐羌氏族的一支透過臧彝走廊向西南遷徙進入喜馬拉雅地區,併產生了漢語語族和藏緬語族的分化,藏族而後同來自中亞的古老人群融合,形成在Y染色體包括東亞和中亞兩個人群特點的多起源組合。
該位先生的私人看法為:
根據晚期智人的年代,我們可大約得知這些原始人的遷移路線:雲南麗江人(距今約5萬年)——廣西柳江人(距今約4萬多年)——四川資陽人(距今約萬年)——甘肅武山人(距今約萬年)——內蒙河套人(距今約萬年)——北京山頂洞人(距今約2萬年),這與遺傳學的結論類似。
從考古學的角度來看,距今8000年前,遷到我國各地的晚期智人開始了新石器時代革命,他們從洞穴裡走出,開始種植農作物,飼養家畜,製造陶器,併產生了最初的藝術作品。
不過,考古學並不支援中華文化“西來說”。比如,在8000年前的幾個文明源頭中,最靠西的要數大地灣遺址了,但大地灣原始人從人種上來說是從我國南方遷來的,大地灣文化的演進也經歷了從粗到精的過程,雖然其演進過程不能完全排除西方的影響,但其文化的本土性是可以肯定的。
我認為這位先生所說的“考古學並不支援西來說”與大多數人犯了同樣的一個邏輯問題,實際上他們只能證明中華地區確實有“從粗到細”的演進,但問題恰恰就出現在“不能完全排除西方的影響”這一點沒有得到重視。尤其是,各個時期有各個時期不同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