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他回過頭來,最後看了眼蔣天賜,提醒他,“姐夫,別忘了蔣董的話,好自為之。”
◇ 小男朋友
天剛矇矇亮,蔣天賜就被警察叫醒,驗明正身,戴起手銬腳鐐,步履蹣跚地出了拘押所。
在門外等著他的,是一輛四面焊了鐵窗的押運車。
蔣天賜今天要離開g市,前往港城,因為他的主要犯罪活動在港城進行,所以將他轉運回去,交由港城的警方來審理。
車門開啟,蔣天賜動作遲緩地上了車,威風不再。短短几天時間,他的眼中已經沒有半點往日風采,與過去判若兩人。
就算再怎麼不甘心,蔣天賜也懂得權衡利弊,更瞭解蔣晟的為人,他這個岳父說得出,就做得到。
況且,還有一個靳以寧在暗中窺伺,隨時準備著給他致命一擊。
蔣天賜出生在一個姓張的家庭,在那個封建落後的小漁村,沒有兒子的人在村裡是直不起腰的。貧窮加上一連六個女兒,讓這一家人在村裡受盡了欺凌冷眼,直到蔣天賜出生都沒有改善。
蔣天賜作為傳宗接代的唯一希望,家裡有什麼好東西,父母從來都是緊著他,姐姐們非但沒有和他爭搶,反而事事為他著想。大姐和二姐的學習成績都很好,為了養家,她們早早輟學進電子廠打工。
蔣天賜自懂事起就下定決心,他若是能出人頭地,一定要讓父母和姐姐們過上好日子,最重要的是,誰也不能再看不起他們。
他也確實做到了,家裡早早蓋上了全村最大最豪華的房子,父親再也不用出海捕魚,母親的手也不會因為割海帶常年泡在海水裡而潰爛皸裂,六個姐姐都在城裡安了家,最大的外甥女在美國讀書,今年就要畢業了。
沒有人再瞧不起他們,每次他們一家人回鄉,村裡人總是夾道歡迎,風光極了。
所以蔣天賜接受蔣晟的“條件”,寧願自己扛下所有老死監獄,都不要父母姐姐過回那種恥辱的日子,再讓人有機會踩在他們張家人的臉上。
自從和趙律師見面之後,蔣天賜的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對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並一口咬定,所有事都是他單獨所為,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嫌犯轉移的最後一道手續結束,車門鎖緊,警車開道,押運車隨行,車隊趕在天光大亮前,駛上了城際高速。
蔣天賜呆坐在車廂裡,目光透過鐵窗,飄向雲彩後的金色光暈。
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一條隧道,進了這條隧道,意味著已經進入了港城的地界。以這樣的方式回到港城,蔣天賜心裡應該是百感交集,但是此刻,他的面容如一潭濃稠發臭的死水,激不起一點波瀾。
車隊平穩前行,即將駛出隧道,就在這時,前方忽然爆發出一聲巨響!押運車及時反應,一腳急剎,停了下來,後車就沒這麼幸運,追尾聲接連響起。
強大的慣性讓蔣天賜整個人向前俯衝,重重撞在鐵欄杆上,這一撞,這個原本如行屍走肉的人,終於回了魂。
霎時間,槍擊聲,撞擊聲,爆破聲…各種各樣的聲響爭先恐後地灌進他的耳朵,蔣天賜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只看見同車廂的兩名警察面色凝重地對著耳機說了句“收到”,接著就帶槍下了車。
不多時,車門再次開啟,一個道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這次出現在車外的人不是警察,而是他的副手狗鯊。
蔣天賜目瞪口呆。
“蔣總!我是來帶您走的!”
狗鯊說話的語速很快,一槍崩斷了他的腳鐐,拽著他下了車。在狗鯊的掩護下,兩人越過高速公路的護欄,一起消失在了山林間。
高速兩旁是一大片森林,人進入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