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嘛,就要臉皮厚,放得下身段。誰給她錢買她的貨,誰就是她的上帝。
星月不再多說一句,跟著寒初藍出了門。
前一刻,王妃命婦們才告了寒初藍一狀,說她整天往外跑,還要重操舊業,丟了皇家的臉,下一刻,寒初藍又往府外跑了。雖然不是到地裡種菜弄一身泥一身土回來,依舊是做著只有低等商人才會做的事情。
商人有財富,但在官人面前,依舊屬於低賤的人。
在古代很多官人都不會娶商人為妻,如果娶了,也會被別人取笑,或者那個商人出身的妻子在夫家會過得很差,不受婆母待見。
官與商會相互勾結利用,可是官還是官,商還是商。
寒初藍可以管著婆母留下來的店鋪,但凡事親力親為,落在那些所謂的貴夫人眼裡,便與低賤的商人無異。
拿太皇太后的話說,賤人就是賤人,扶不上牆。
丫頭出身的女人,要是幸運地爬上去,哪怕是個妾室,也會注重自己的身份,像寒初藍這種不受身份禮教約束的,極少極少數。
……
楚王府。
“咣——”
杯子被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從王妃的屋裡傳出來。
在一旁侍候著的宮女們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並不著痕跡地退開了幾步,害怕王妃的怒火會燒到自己的頭上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楚王妃在貼身嬤嬤的扶持下坐了下來,重複著一句話。
滿以為能害寒初藍被太皇太后訓斥一頓,最好就是杖責,太皇太后是很生氣了,但太皇太后一把攝政王宣來,局面就被扭轉了。
攝政王怎麼可能不向著他的兒媳婦呀。
楚王妃覺得太皇太后是故意傳攝政王來幫寒初藍解圍的。
自從自己的女兒在太皇太后面前失寵,再加上女兒把心裡懷疑的話對她說了之後,楚王妃才驚覺女兒的懷疑很正確,太皇太后還是像以前那般總是偏愛著夜沐那一家子,根本就無心替自己的女兒指婚,明知道她的女兒痴愛著元缺,非元缺不嫁,在元缺進宮後,太皇太后也不差人來楚王府通風報信,從皇宮到楚王府有多長的路?走路的話,也才一刻鐘時間。
分明就是太皇太后不想把女兒指給元缺,要把她的寶貝女兒拖成老姑娘。
楚王妃心裡明白寒初藍等於是點醒了他們一家子,但太皇太后的身份又讓他們不得不去討寵,哪怕她心裡也和女兒一樣的想法,卻不敢去得罪太皇太后,便把改變了她女兒的寒初藍當成了罪魁禍首,老是想著整治寒初藍。
“王妃,息怒,要替郡主出氣,不能急於一時。”
嬤嬤安撫著楚王妃的怒火。
楚王妃怒道:“我怎麼能不急?我好好的一個女兒都是讓寒初藍害了。興寧一顆心都落在元國舅的身上,我和王爺給她挑選了整個帝都的貴族子弟,她都不要。她都十八歲了,再不嫁人就變成老姑娘了。嬤嬤,你說我如何能不急?如果不是寒初藍,興寧也不會跑到母后那裡質問,也不會失寵於母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嫁給元國舅,如今……”
嬤嬤嘆著氣,“王妃,攝政王府的世子妃雖說點醒了郡主,奴婢想她也是為了郡主好的。元國舅的脾性整個帝都都清楚,太皇太后本來就真的逼不了他,再加上太皇太后不著急郡主的親事,再這樣拖下去,才是對郡主不好呢。雖說現在郡主還是一心落在元國舅身上,至少郡主很明白,她的希望不大了,王妃再勸一勸,郡主或許就會接受其他公子哥兒,也不會委屈了郡主呀。”
嬤嬤覺得自家王妃明知道寒初藍說的都是事實,還要去報復寒初藍,要報復寒初藍又急於一時,就像興寧郡主一樣陷於深潭中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