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橋什麼的,但那算什麼,他家的地夠多了,還在買田買地,看上了誰家的東西過不了多久準能弄到手上。尤其他的三公子,是個花花公子,最愛惹事生非,與一幫大戶家的子弟整日裡遊手好閒幹些偷雞摸狗、調戲婦女的勾當,也不知壞了多少良家婦女的清白名節,但是家中財大勢大,也無人管得了。”
“官府不管嗎?”
“管他?且不說前任縣太爺是鄧大老爺的學生,就是省、府裡鄧家也有人照應,怎麼管?誰來管?唉。”
“那倒也是。”陶勳跟著他嘆了口氣,繼續問:“我聽說前任縣太爺可是個能幹的人,政績很不錯,想必貴縣的官吏人等也都人人勤奮清廉、公正無私吧。”
老甄突然起疑心,問他:“你這位小道長,怎麼打聽這麼多事呀?”
孫思正掏出十幾文錢遞到甄手裡說道:“老兄有所不知,我們打算到貴縣化緣,各處碼頭都要拜一拜,馬虎不得,不然化不到緣不說,反倒惹麻煩。”
“老仙長說得倒也是。”老甄見錢眼開,高興得合不攏嘴,“前任的政績如何我不好說,要說到縣吏……嘿嘿,可不是象你們聽說的那樣,你們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最好多留個心眼,他們的手可有點黑呀,修路架橋、緝盜捕匪的正事做不好,借事敲詐勒索、欺負老實百姓的勾當個個是行家裡手,尤其那個梅師爺梅良昕名副其實,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鬼點子百出,到縣衙辦事如果沒打點好他,你什麼事也辦不成,再容易辦的事也要辦砸。”
孫思正又問道:“那請問老哥,除了官府之外還有其他的碼頭嗎?”
“嗯,這您可算問著了。鄙縣不大,碼頭可不少。虞撼老爺的徒弟吸納許多民壯一起成立了金劍會,專門維護地頭秩序,保境安民。城南的鴻遠鏢局勢力也不小,局主名叫鄭東魁,在本省很有些名氣,保的鏢從沒出過差錯,鏢局除運鏢之外還給許多大戶人家看家護院。
聽說江南最大的青竹幫在城裡也有分舵,首領名叫程天青,城裡的藥店、鐵匠鋪、雜貨鋪子多是他們的產業,傳聞他們販運私鹽獲利頗豐。另外還有一幫地痞、混混搞了一個什麼關聖會,專門做那坑蒙拐騙的勾當,簡直汙辱了關聖爺爺的名頭。”老甄說到此連連搖頭,露出很不齒的表情。
第十章 起死回生(上)
正說話間,外面街道忽然一陣喧鬧,幾串鞭炮噼哩叭啦響起,兩個人麻衣孝服邊走邊拋紙錢,後面一人趕輛驢車拉了一副棺木,一個婦人哭哭啼啼地扶著棺木走在旁邊。
那婦人年紀約二十五六,長得挺標緻,穿著孝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頗有一番動人的情致,讓不少人的眼珠子看得有些兒突出。
老甄看著送殯隊伍過身,搖頭嘆惜:“唉,可憐啊,作孽呀!”
“甄大叔,這話怎麼講?”
“過世的人是城裡茶油鋪的李掌櫃,他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辛勞一生,到三十幾歲才走桃花運,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王氏,夫妻二人很是恩愛。不料,禍從天降,上個月老李的店鋪兩個夥計突然辭工走了,因一時請不到人,不得已王氏拋頭露面出來幫手,巧不巧地被閒逛的鄧家三公子看到,聽說當時便要強逼老李讓妻,老李哪裡會肯,鄧三少支使手下爪牙上門鬧事,沒一天消停過,前些天突然不鬧了,過了兩天老李就不明不白地暴病而亡。”老甄湊近孫思正耳邊輕聲說:“我聽縣裡傅老居士說,老李的死狀象被人下咒害的。可憐李王氏肚子裡還有遺腹子。”
陶勳忽然伸手扯住孫思正的袖子,拉起他起身往外走,出了門在他耳邊低聲講幾句。
孫思正點頭會意,緊趕幾步超過送殯隊伍,一回身將他們攔住,神情憤怒地說道:“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殺人嗎?”
送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