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扔下他就下床去了,不免有些無奈。
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對她性子到底是摸透了,不曾在成親前輕易和她有了越矩之事,要不然還不知道是何下場呢。
一時見她拿著木梳梳著長髮,便道:“那個玲瓏匣,是我姐姐送的。我知道你不喜這個,可終究是她一番心意。”
秦崢點頭,徑自開啟,從中挑了一個樣式尚算樸實的簪子,將頭髮盤成了羅髻。她到底手巧,雖沒盤過,可是看了別人的就知道怎麼弄了。只是她對梳髮並無興致,那羅髻就盤得十分隨意。
路放看著她迎著晨光立在那裡的清麗剪影,忽然道:“秦崢,我姐姐活不過二十六歲的。”
秦崢聽了,微訝。
路放邁開長腿下了榻,披上長袍,語氣卻是極為平淡:“她自小體弱,這一生原本都不該成親孕育。陰差陽錯嫁了圖招財,如今更是懷下身孕,掐指一算,怕是活不過三年。”
秦崢回首,皺眉道:“遊喆怎麼說?”
路放走過來,摸索著那匣子:“她問過遊喆了,遊喆也沒有辦法。只說她若不懷孕,尚能多活五年,如今是絕超不過三年的。”
秦崢想起昔日路錦刁蠻的氣性,只知她體弱,卻未曾想過,竟然是命不久矣。
因為知道自己來日不多,所以活得那麼肆意嗎?
秦崢斂眉,道:“既如此,你實在不該讓她留在圖招財身邊懷了身孕。”
路放卻道:“當日初見圖招財,我雖並不喜他,可是他對我姐姐百般呵護。我想著姐姐若是能成親生子,也不枉來人世一遭。前幾日我也和姐姐說過,她倒是並不在意,只是想為圖招財生下孩兒後,便再來落甲山,看看三嫂和不棄。”
秦崢點頭:“她倒是看得開,這樣也好。”
這時候已經是接近晌午時分了,一時有小丫頭碧蓮見他們下了床,送來了食盒並洗漱之物。兩個人吃過之後,又有諸葛銘前來,原來是交割昨日各路人馬送來的賀禮,將大致情景向路放說了,又特意提起來,說皇上派的那位衛大人,聽說是如今皇上跟前的紅人。如今皇上派他來,他又著意結交,怕是別有想法。路放昨日也注意到了此人,便道:“他既要留在山上,你們小心應對便是。”
諸葛銘自然答應了。待講完這個,諸葛銘看看一旁的秦崢,又從袖中取出那個一百萬兩黃金的四海錢莊的銀票,道:“這是鳳凰城城主送給夫人的,說是嫁妝。”
秦崢從諸葛銘手中接過,只瞧了一眼,便道:“何笑好生大方。”
路放從旁看了,心知這是何笑以秦崢父輩自居,所以才送這個。忽然想起昔日他分明對秦崢有調…戲之意,不免好笑,便道:“他既給,你便收下就是了。”
秦崢將那薄薄的一張紙遞給路放:“既如此,你收下吧。我的,總有一些是你的。”
路放聽這話,卻是暗指適才之言。
她和他成親,自然不能她的都是他的,可是她也不是太過小心,真得什麼都不給的。
諸葛銘從旁,雖聽不懂什麼你的我的,卻是看明白了,夫人這是轉手就要把這筆驚人嫁妝送人嗎?
路放卻是不接,道:“你若沒用,不去兌了就是。”
秦崢聽此,想想也是,便將其放在一旁的玲瓏匣中了。
諸葛銘又在旁和路放講了下如今山中佈置,又道凡事不牢將軍操心,讓將軍好生歇息幾日便是,說完便關門離去了。
路放眼看著諸葛銘離開,那眸便重新粘到了秦崢身上。
看起來接下來幾日,他倒可以偷得浮生數日閒,專心致志地陪著她了。
一時想起山中溫泉來,便道:“你幾日不曾去泡了,不如今日我帶你過去?”
秦崢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