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沒事的。”馬伕胸有成竹地說著,駕著馬車平順地往前走。
“是啊!‘日月寨’已不再作惡,它可是名門正派,所以咱們透過鞏山不會有任何問題,很安全的!”他們便是得到暗示,這才敢將這二十輛馬車行至“日月寨”的勢力範圍裡。
“大家就不必擔心了!”
馬車一輛輛地依序而行,平穩地行駛在山路上。
就在即將到達山腰之處,驀地,一大片烏雲飄了過來,而且烏雲愈來愈濃厚,幾乎蓋住了整條山路,霧氣瀰漫,還呈現灰濛色澤,遠遠望去,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烏雲又或者是煙塵,而這不正常的天象果然讓車隊開始起了混亂。
嘶~~嗚~~喀嗒喀嗒~~
馬匹厲聲鳴叫,馬蹄聲顯得紊亂不安。轟!一聲雷響,數十匹駿馬同時哀鳴,響聲驚天動地且淒厲可怕,鞏山山腰呈現詭譎氣氛。
半個時辰過去,黑霧漸漸散去,似是煙塵的奇怪雲霧也全飄散開來,然而狂囂嘶鳴的馬匹有些卻無力地倒在地上,有些則在山路邊啃食綠草,不過都顯得病態無力。
最駭人的是有十多名漢子也倒在地上、馬車裡,不言不語,狀似活死人。
“他們是朝廷派去南昌賑災的車隊啊!”當“日月寨”門徒以及商旅發現到他們的慘狀時,只來得及救助中毒者下山就醫。
“車隊遭劫了!這一行是賑災車隊,但是貨物以及黃金全都不見了,人也都傻掉了,好可怕呀!”
“馬伕和護衛像是中了怪毒,居然個個渾身乏力、記憶盡失,好可憐喔!”
“中毒?又是中毒?”
“跟‘日月寨’有關聯嗎?賑災車隊可是在‘日月寨’所盤據的鞏山被搶的!”
“‘日月寨’有這麼笨,在自家家裡打劫嗎?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個兒的腳?”
“難說呀!你們難道沒聽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嗎?‘日月寨’寨主龍壑就是聰明過人,所以用這一招才不會讓人懷疑到他們身上去。”
“‘日月寨’到底是正還是邪啊?都亂掉了啦!”
我倒覺得‘日月寨’現出原形來了……“
又一次地,“日月寨”的正邪之論再度翻轉,弄得百姓們不知該相信誰,自然也又影響了朝廷觀感。
寬敞的廳堂裡,聚集著十多名“日月寨”的重要部屬,廳內雖然有討論聲,卻顯得沉肅,這股濃重氣氛還擴散至廳外,凝重地包圍住整座別院。
片刻後,平板的聲音再度從廳內揚起,道:“那二十多名馬伕與侍衛現在仍然神智盡喪、氣若游絲,經過各地大夫診療後,都說是中毒徵兆,可是又沒見過這種怪毒。此次的狀態就如同上回官鈺案一樣,讓‘日月寨’受到不當聯想,‘日月寨’是正是邪現在又成為百姓們議論的焦點了,很煩人。”
“中毒之事還可以解釋不是咱們所為,兇手是誰也尚未有定論,但皇帝的賑災物資以及銀兩在‘日月寨’的眼皮子底下被搶是不爭的事實,這狀況很麻煩啊!”
“在‘日月寨’的勢力範圍下發生這種事,咱們寨子臉丟大了,會被懷疑也很正常。”
“要命的是,那些失物都是救命的東西,這個風暴如何善了?”
“皇帝會震怒吧?”
“可以想象……”
龍壑未置一詞,斂眼,聽著。
而窗外,則站著個身子不斷髮顫的薛又星。
她一直阻止自己偷聽,但還是阻止不了自己邁向窗邊。她逼自己不要干涉、不能干涉,這事與她無關,快走、快走!可……腳步就是移不開,她依然佇立在窗邊,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絃也激盪得厲害。
“事情太奇怪了!咱們寨子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在山腰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