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邊的是墨易會麼?他這是……”隨風之前滿腔心思都花在了月夕身上,足足到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那邊僵直不動的墨易會。
之前那虛空中閃出的紫色符文、自行驅動了起來的純均劍,還有他醒來時發現碎裂了一地的玄光鏡。這一切的疑點一下湧入了隨風的腦海,當即便讓他渾身顫了顫。不禁喃喃自語道:“剛剛我昏倒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默默地將這些串聯了起來,心中又是顫了一顫。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定然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想到這裡,隨風心頭更是一陣好奇湧動,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其中的一切。那墨易會乃是所謂的不周神教的大長老,其實力自不必多說,剛剛與自己對決之時,不過是隨意出手便能將自己重傷成如此模樣,實力可見一斑。如此人物世所罕見。恐怕放眼天下都找不出幾人來。到底又是什麼人出手將其定在了這裡呢?那出手之人,與自己到底又有何干系,會這般相助自己?
越想疑問越是多,更是想要一探其中究竟了。轉過頭來。看了看月夕。臉色平穩。並不像有什麼大礙的樣子。隨風心裡也安定了幾分,暗暗下了決心,一點一點小心地朝著前方墨易會所在走了過去。
他剛剛走了幾步。靠近了些,卻是發現不對了。隨著他的靠近,這墨易會竟然絲毫反應也沒有,即便是被人定住身軀,至少也可以轉動眼珠才是。非但如此,隨風更是聽不到墨易會一絲一毫的呼吸之聲。
雖說這先天高手在學會來胎息了之後,便可以在內腹之中呼吸。但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呼吸之聲了。相反,胎息之時,全身毛孔穴道都要參與運氣,反而氣息流動得會更為劇烈一些。隨風雖然沒了內力,可是靈識卻絲毫不差,對於這基本的氣息流動的感知還是不會出偏差的。
他又繼續走了幾步,感覺更是明顯了一些。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不禁一陣驚呼:“難道,這墨易會已經……”
說著,連他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隨風一瘸一拐邁步的速度又更為快上了幾分。
這個時候,隨風雖然胸前肋骨處的外傷依舊沒好,每一次呼吸都會牽動到傷口。可是他的腿腳卻是已經好了差不多了,雖然害怕牽動傷口不敢邁步過大,不過卻比剛剛行動便捷上了許多。
沒幾步就到了墨易會身前,他伸出手去墨易會的鼻下探了探,果真半點氣息也無。想要去號他的脈搏,這才發現,他的軀體都已經有些僵硬了。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他的表情定格在了臨死前的那一瞬之間。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麼,臉上盡是驚駭之色,可是他眼神之中卻是一片死寂,什麼也看不出來。
天際,太陽已經快到了西邊盡頭。一片嬌豔如血的晚霞鋪滿了長天,有些也落到了這墨易會的肩頭。看上去,這大漠狂沙之中,靜靜地屹立著這麼一尊軀體,一想到他身前那神秘莫測,遙不可及的身份。可是如今卻化作了一具屍身,不久之後便會腐化作白骨,最後與那黃沙混為一處,再也難以分辨。再沒有人會記住他昔日的身份,便是隨風見此情景,都不禁有些感慨。
“生前種種,死後不還是黃土一抔?也不知那些人名利一生,最後又是為了什麼。”長風呼嘯,隨風心頭也不知從何處湧來一陣傷感,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他這聲嘆罷,身後突然起了一陣吟顫之聲。
轉過身來一看,這道聲音卻是從身後插著的半截長劍上發散出來的。那柄劍劍身一抹松木之色,看起來很是平凡,不正是他的純均劍麼?
隨風見此,也是一陣笑意,“想不到你竟然通靈如斯,這是在應和我嗎?”他這聲問罷,那吟顫之聲更是響了幾分,彷彿還帶上了幾分喜悅。隨風看著,臉上也是一陣喜色,緩緩邁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