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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媽媽告訴我世界是很小的,走到哪裡都會碰見熟人。所以我可以不要擔心害怕,因為一個人無論走到多遠都可以有熟人照應。可是慢慢長大後,我發現我並不害怕一個人行走,反而因為這個世界太小,無論走到哪裡都有認識的人投來關注的目光,我開始害怕了。

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有些人就算你再不想見,命裡這麼寫著呢,是逃不過的。正如現在我眼前的這位紳士——西裝筆挺,嘴角微揚,半蹲在趴倒在地的我的面前問我:“沒事吧?”

“沒事,謝謝。”我拍拍灰爬了起來假裝平靜地走到座位上,向各位投來關照目光的同僚一一送去禮貌性的微笑。

“今天起,葉祁將代理本公司總經理職務,下面有請葉經理發表幾句。”坐在一邊的朱副總搶佔先機拍馬逢迎,帶頭熱烈鼓掌,以至於左手邊的財務部長一陣唏噓,捶胸頓足,悔恨不已。

“各位部長早上好。鑑於我對於本公司業務還比較陌生,今後就勞煩諸位關照了。希望大家今後團結一心,一起把公司的業務做好,為總部貢獻一份力量!”還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只是較當年的不羈和俏皮多了一份穩重和成熟,我坐在長長的會議桌的這一頭望向那一頭的他,陽光勾勒出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凹陷的眼窩,稜角分明,早已褪去了當初唇紅齒白的少年稚氣模樣,如今站在我面前,一如我想象的那般優秀。是啊,葉祁,我怎麼會忘了呢?

高一第一天進去認識的第一個人——葉祁,那時的我並不認識他,大概算我運氣好,分班考試考進a班,又大概也因為我運氣好,所以排座位的時候,我和葉祁成了同桌,第一天,我單純地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挺好的,因為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讓他幫我帶了杯水,他點了點頭。後來,我才透過別的女生得知了他原來是a中的校草,本來高中打算出國的,但因為家裡長輩的原因,還是繼續留在了c市讀高中,因為成績優異,家世很好,又長得帥所以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是不覺得葉祁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並且每每在楊可欣花痴似的談論葉祁的時候報以輕蔑的嘲笑,那時的我大概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那麼喜歡葉祁,以至於對他的回憶一記就是十年。

我喜歡看窗外,這間接說明了我對老師長篇大論的無愛以及側面反映了我在這種聽課效率下仍然能考上a大著實是我聰明絕頂,絕頂聰明,當然用楊可欣的話來說我這叫瞎貓碰上死耗子,傻人有傻福,老天爺大概覺得如果我考不上個好大學就沒有別的出路了所以就給我開了個後門,事實證明,她說的確實也有點道理,這自然都是後話。

我雖然喜歡看窗外,可是時運不佳,沒有坐在靠窗的位置,而葉祁的座位靠窗,獨享著一方美景,卻不知好好欣賞,所以每每當我抬頭看窗時都不得不順便欣賞一下校草的側臉,那時的我並沒有太多顧慮,就這麼若無其事地一會兒看看窗一會兒盯盯葉祁,有時候陽光斜射進來,我就看到陽光灑在他眼眸裡的樣子,他的眼睛便閃亮閃亮的,彷彿陽光是從他的眼眸中發散出來的,我就痴痴地看著,他只是照常地聽課,偶爾低頭做做筆記,時間久了,我看他便成了一個習慣,也怪我,神經大條所以也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世事無常,葉祁也挺無常,那天放學像往常一樣,我倆早早歸好了書包,鈴聲一響,我立馬站起來,給葉祁讓道,“拜拜~”像往常一樣我揮了揮手。

“宋頌,其實,你喜歡我吧?”葉祁偏頭笑看著我,“明天見~”

我書包沒拿穩,手一抖,一不小心書包裡的書都掉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葉祁走出教室——“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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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事無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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