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眼中卻透出猙獰,幾個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蕭韶殺了一般。與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如今卻是全程被蕭韶牽著鼻子走,怎能甘心?
坐在他下首的年輕人亦是臉色難看,左手手指突兀的缺了一根,不是別人,正是蔣家二少爺,蔣超。宣離大怒,他心中又好的了哪裡去。蔣阮兩兄妹都是他的眼中釘,如今太后懿旨一下,蔣阮傍上了錦英王府這棵大樹,日後想要對付她就更難了。
“上次讓你做的事,收拾乾淨了嗎?”宣離話鋒一轉,問向蔣超。
“回殿下的話,”蔣超忙答道:“全部都打點好了,宮裡現在事情也都放下,不會再出岔子了。”
“宣朗沒腦子,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宣離漫不經心的看著面前摔碎了一地的碎瓷片:“我們得在宮中換人了。”宣朗在宮中雖然瞧著無能,卻是個傳遞訊息的好法子。如今宣朗死了,宮中不好再安插人手,只得從現在宮裡的人中下手。
“殿下可是想要從皇子間下手?如今看來,屬下覺得十三皇子瞧著聰明,或許可以一用。”蔣超道。那一日宣沛的所作所為眾人都看在眼裡,都說這個十三皇子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卻是個聰慧的人。原先服侍十三皇子的那些刁奴如今對他可恭敬了,皇帝也開始重視起他來,偶爾也會讓人給他送點東西過去。
但即便十三皇子再如何聰明,生母地位的低微註定他永遠沒有資格和宣離爭那個位置。這樣的人沒有威脅又聰明,用來做棋子再適合不過了。
“聰明?過於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宣離緩緩搖頭:“就怕他是蕭韶的人。”
“您是說……”蔣超一愣。
“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如何有本事做到翻盤的地步,怕都是蕭韶教他的法子,太子想來也是這樣。蕭韶為什麼不親自出手,我還沒想明白。只是宣沛這人,我不想用他。”宣離道。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宣沛,總讓他覺得心中不舒服。彷彿有什麼奇怪的情緒在心中滋生一般,他十分不願意瞧見宣沛。
“不能找十三皇子,依殿下的意思,該找什麼人合適?”蔣超試探的問道。
“新一批的秀女不是進宮了麼?”宣離看著自己的指尖:“總有人想要往上爬的,你尋個機會,在裡頭好好挑一挑吧。”
蔣超一震,隨即垂下頭來,恭敬答道:“是。”
……
聽到蔣阮被賜婚的訊息後心情不好的人顯然不止一人,此刻東宮中,站在花園涼亭裡的柳敏便神色黯然的注視著池塘裡游來游去的錦鯉,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太后懿旨,皇恩浩蕩,一句話就註定了他再無可能。想到蔣阮從此要被冠上蕭氏,柳敏的心裡就湧起一股酸澀的情緒。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自命清高,前二十年從未知曉情滋味,等後來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卻又晚了。不過,蔣阮瞧著和蕭韶關係匪淺,他二人如此親密,得此太后懿旨,她……也是開心的吧。
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柳敏回頭,看見的就是太子一張笑的促狹的臉:“柳太傅,想什麼這麼出神?”
柳敏搖頭:“太子殿下。”
太子毫不在意的在一邊坐下來,看了他一眼:“你是在為弘安郡主傷心吧。”
柳敏一驚,女子閨譽不可隨意侵犯,正想要否認,便聽得太子道:“你不用否認,柳太傅,這經史策論,本宮不如你,可這男女情事嘛,你不如本宮。”他一手托腮看著柳敏好奇道:“其實本宮覺得很奇怪,這弘安郡主,說白了也就是長得好看一些罷了,怎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跟著了魔似的。蕭韶那個冰人就算了,太傅你這樣不解風情的人也會為了他傷心,真叫本宮大開眼界。”
柳敏動了動嘴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