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太子的話。太子的話說到底也沒錯,如今他心思消沉,更是沒什麼心思跟太子在這裡打嘴炮。他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只對太子道:“不管如何,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為弘安郡主仗義執言,微臣感謝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算了吧,本宮也不是光為你。”太子揮了揮手,雖說之前柳敏在他面前也請求過為蔣阮想想辦法,可太子從來就不是一個多管閒事之人,甚至樂得看熱鬧,若不是後來宣沛的出現,想來也是不會趟這一趟渾水的。
宣沛當日對他說,想不想報復一下背叛他的四皇子宣朗,太子本就對宣朗的陽奉陰違十分惱怒,一直愁著找不到絕佳的機會將他惡整一番。一聽宣朗的話便有些動心了,宣朗又拐著法子說了些此事後太子能得到的利益,倒是成功的勾起了太子的玩心,當下和宣沛一拍即合,演出了這麼場好戲。
太子至今都有些奇怪,宣沛一個宮中不聲不響的皇子,如何能想出這麼多的主意。那個勞什子金陵聖手夏青可不是人人都能請到的,可宣沛偏偏說只要放出宮中有什麼醫術,夏青就會答應進宮。之後果不其然,當初太子怎麼都想不明白宣沛如何料事如神,如今想來,怕全都是蕭韶的功勞。宣沛到底只是一個孩子,這個年紀玩心計城府還早了些,如此周密,想來是蕭韶吩咐行事的。
柳敏雖然感謝他,實際上太子卻並不是因為柳敏而幫忙的。如今看柳敏心神不定的模樣,太子心中倒是起了幾分同情,柳敏這個人平日裡雖然很嚴苛討厭,到底只是一個直腸子太傅罷了,瞧見他為了女人這般悶悶不樂,好歹也有過師徒情誼,太子便拍了拍柳敏的肩:“太傅你也不用太過傷心了。世上女子千千萬,何必要取那一瓢飲,過不了多久她就是他人婦,太傅熟讀禮儀,不如本宮替你找幾個可人兒,雖然比不上弘安郡主貌美,總不會讓人失望是了。”
柳敏身子一僵,忙站起身來道:“太子殿下好意臣心領了,只是微臣並無此意。微臣還有些事情,這就告退。”說罷便行了一禮,逃也似的離開了。
太子呸的一口吐掉了嘴裡的茶渣,道:“無聊。”
……
再說錦英王府,同其他地方的愁雲慘淡不同,幾乎是歡天喜地準備過年的架勢,自從老錦英王夫婦去世後,錦英王府常年冷冷清清,難得有全府上上下下喜色一片的場面。今日懿德太后懿旨一下來,全府人奔走相告,就是分佈在大錦朝各個地方的錦衣衛收到飛鴿傳書,也紛紛呢開始湊份子錢準備給自己主子和少夫人買新婚大禮了。
林管家高興地把西洋鏡用布擦了透亮戴在臉上,拉著錦四道:“你說這回喜帖是做成燙金印花的還是用天蠶絲繡字比較好?”想了想又搖頭:“不如做成檀木籤子,上頭還能黏珠子,上次從波斯帶回來一批琉璃珠子,黏上去閃亮,顯得特別富貴喜慶,還是這樣比較好。”
錦四翻了個白眼:“老林,一個喜帖你用得著做的這麼精緻麼?老夫人要是還在看見你如此敗家,定是會後悔當初怎麼讓你做了管家。”
“你這小姑娘懂什麼,”林管家最是恨別人質疑他的能力,登時便挺了挺胸,驕傲自豪的道:“這喜帖嘛,做的不好就是敗了王府的臉面。咱們主子做的是什麼,是娶妻娶妻的大事啊。當初多少人說咱們主子這輩子都娶不了妻的,咱們就是要打那些人的臉。就是要將這次親事做的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再說了,你覺得這點喜帖的銀子便是敗家,小四,老林我告訴你,少主決定給的聘禮,那才叫敗家!”
錦四一聽,雙眼一亮,還不等她說話,便聽得樹上嗖嗖嗖一陣亂想,錦三一個躍步飛了下來,瞅著林管家興致勃勃追問:“聘禮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