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極力掩飾心裡的不安,弗止看著她有點微顫的手,沒有說話。
落瑤把茶壺擱回桌上,抬眼和弗止說道:“如今我的婚也結不成了,只求老天君能放過芙丘國,畢竟我爹孃不清楚此事。”落瑤喝了口茶,看了眼在不遠處自顧自玩耍的鼕鼕,說道,“鼕鼕的父親,是我的師父,是容淮。”
弗止的手一頓,凌厲地看了落瑤一眼,想說什麼,又重新把話嚥了下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落瑤又說道:“我知道這段情不為世人接受,也不會有人祝福我們,可是現在師父已經死了,我不想連他的記憶都沒有了,弗止,幫我解開封印吧。我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和以前那樣醉酒澆愁了。”
弗止嘆了口氣:“這一天終是來了,你又何苦呢。我過幾天去一趟寧仁那兒,畢竟隱瞞你們,我有很大的責任,只是恐怕,以後你跟祁遠不大可能再在一起了。”
落瑤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我也沒這個奢望了,只怕他現在躲我都來不及了吧。”笑意漸漸苦澀。
落瑤知道弗止是答應了,起身回房間。
蘭膏明燭,華鐙錯些。
弗止在小廚房搗鼓了半天,在落瑤等得不耐煩擔心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弗止就著月色終於端了一碗湯藥進來,施施然走到她面前,他伸出右手畫了一道落瑤看不懂的符,投到碗裡,說道:“把這藥喝了,睡一覺,醒來你便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
落瑤盯著這碗藥湯:“這麼簡單?”
弗止:“能有多複雜?”
這碗湯看著似乎和普通的藥沒什麼區別,黑乎乎的,不同的是黑中帶了一絲紅,若隱若現,若不是仔細看,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是看不出來的。
落瑤沒有多說什麼,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下去,弗止笑吟吟地看著她喝完,才不緊不慢地提醒她:“這湯是甜的,你捏著鼻子做什麼?”
落瑤捧著碗的手頓了頓,臉一黑:“那你不早說。”
弗止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落瑤說道:“這藥還是上次給你施封印術的時候用剩下的,不知道還有沒有藥效。”落瑤臉又黑了黑,剛想對他吼兩聲,弗止又作思考狀,補了一句,“不過除了會有點副作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說完又從上到下打量了落瑤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絲毫沒看到落瑤此刻已經黑成鍋底一樣的臉色,翩然準備離去。
落瑤拉著他袖子的手抖了兩抖:“什麼副作用?”如果副作用是記起了以前,忘記了現在,那不是拆東牆補西牆?誰喜歡活在過去的記憶裡呢?
只是還未等到弗止的回答,她已經覺得腦袋一下子沉重起來,一襲濃重的睏意撲面而來,落瑤強自撐著眼皮,巴巴等著弗止的回答。
就在她快要睡過去時,弗止的聲音淡淡傳來,聽在耳裡仿若催眠曲:“其實,也沒什麼副作用,就是有點嗜睡而已,而且······”話音未落,落瑤實在撐不下去,眼前一黑,頭沾著玉枕,沉沉睡去。
第38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一弦一柱思華年
看來弗止果然是年紀大了,說要睡醒了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明明還沒醒來,落瑤已經在夢中見到了師父,悠悠往事像一幅筆觸精美的畫卷,自夢的盡頭鋪展開,一路紛沓而來。
夢中的場景是容淮與鬼君倫圖談判的那晚,讓落瑤沒想到的是,原來他們倆談判時她居然也在場,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她是躲在山後的一塊石頭背後。
落瑤的手心有點冷汗,這是最為關鍵的一晚,因為世人都不知道容淮當時與倫圖談判了什麼,為了什麼原因而挑起兩族大戰,這一切,也許在這個夢中會找到答案,然而,近鄉情更怯,越是接近真相,落瑤越覺得緊張。
落雲山巔,容淮一襲紫袍迎風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