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就見外頭站了許多的人,院子裡鬧成了一團,原來是京城的廷尉郭大人來燕府鬧事。他們趁亂走了進去,就見一個和冬奴大小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滿臉通紅地在院子裡頭站著,正在聽那個郭大人訓斥,嘉平小聲說:“他就是燕家新的繼承人,叫燕童。”
那男孩子唇紅齒白,也是很漂亮的一個少年,只是在那裡站著聽郭大人奚落,好不可憐的樣子。那郭大人也忒可惡,模樣也十分教人討厭。冬奴看不過去,就問:“一個廷尉,怎麼敢來這兒撒野?”
嘉平小聲說:“現在的燕家,雖然皇上說承襲了原來的官職,其實也只是表面文章,只挑選出了一個男孩子繼承家業,卻不怎麼過問的,這些人便欺軟怕硬,漸漸地騎到頭上來了。”
石堅低低地笑了出來,眼看著那幾個人竟然拉扯了起來,那個郭大人竟然一腿就把那個燕童踹到了地上,冬奴氣不打一處來,將桃良交到嘉平的手上,說:“敢欺負我們燕家的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石堅本想攔他一下的,可是已經走上前去,那幾個人還在扭打拉扯,冬奴過去一巴掌就扇在了那個郭大人臉上,大喊道:“你好大的膽子,小小一個廷尉,也敢如此囂張,是欺我燕家無人麼?”
那郭大人被扇愣了,轉過身一看,氣的脖子都紅了,惡狠狠地問:“你又是誰,燕家的什麼人,敢打本官?”
冬奴仗著有他姐夫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道:“你管我是誰,路邊不平,拔刀相助,你一個小小的廷尉,也敢在燕家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郭大人混跡官場多年,也是有幾分看人的本事的,他看冬奴穿著氣度不凡,非富即貴,也不願不知根知底就冒犯了他,只說:“本官秉公辦事,有什麼錯的?你敢毆打朝廷命官,來人,把他抓起來!”
關信關槐連忙衝過去了,那燕童也是初生牛犢,見有人為他撐腰了,也開始膽大起來了,說:“你秉什麼公了,就會欺負我年紀小!”
他這一出聲,冬奴對他好感大增,他突然想起他剛認識他姐夫那會兒,有一次去人家院子裡頭看海棠,結果碰見了人家主人來,他姐夫就扮作他的護衛,把他給出賣了出來,心裡頭靈機一動,就把他姐夫拉了出來,說:“你不是問我是燕家的什麼人麼,吶,這是我家主子,你知道他是誰麼,他可是燕家的姑爺,連城的石都督!你敢欺負燕家的人,就是叫我主子臉上沒有顏面!”
石堅無奈地站了出來,冷著一張臉,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郭大人自然也是知道石堅的威名的,只是大庭廣眾之下捱了一個男孩子的打,終究是懷恨在心,最後還是石堅恩威並施,把他給打發走了,冬奴好不得意,說:“你以後再敢胡作非為,小心我家主子扒了你的皮。”
那郭大人氣的滿臉通紅,灰溜溜地走了,石堅瞧了瞧幸災樂禍的冬奴,說:“還笑?就知道惹事,這回我來京城的事情可傳出去了。”
“那誰叫他這麼猖狂,敢來這地方撒野。”冬奴心想這可是他的家,他就算不再是燕家的少爺了,也要顧著燕家的名聲,畢竟在這祠堂裡頭供奉的,還是他的先祖。
燕童對他自然是感激不盡的,他原本只是燕家一個默默無名的孩子,突然有一天飛黃騰達,性子卻還是懦弱一些,不如冬奴性子強。冬奴就諄諄教導他怎麼樣怎麼樣保全自己名譽,又說他有了難處可以找哪些燕家曾經的家臣,說的頭頭是道。石堅有那麼一瞬間,還真想叫冬奴認祖歸宗算了,就叫他做一個閒散富貴人。
他們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是暮春時節了。冬奴覺得那幾天石堅和關信他們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詭計。不過他也顧不得了,桃良的病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已經認得人了,冬奴依照大夫的囑託,天天跟她說話玩耍。天黑的時候關信來了,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