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兇,真想搞同性戀啊。輕快拉拴,“嘩啦”推開了木門。
一腳邁出去,就驟然止了。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華麗富貴,精妙的葉狀花紋在月華下迤邐伸展,依稀的熟悉——是瑞王的馬車。下意識的扭頭,鍾隱一身華裝,被風掀起的鬢角衣裾翩然若飛,手中握著一把暗色的褶扇,隱約著安定的檀香。他姿勢微僵,似乎也被她忽然的出現嚇了一跳,轉瞬,恢復了謙謙的柔和:“我來尋你,你們談的有趣,就聽住了……”
後面的那群瘋丫頭趕上來,推骨牌似的擠出了院門。瞧見了鍾隱,依次稀里嘩啦的感嘆,鍾隱點頭為禮,秋萍已忙不迭走出來,瞄了一眼情勢,趕鴨子似的將一群鬧場的重趕回了院子。煙洛定了定神,倚著門開口問:“鍾隱,有事麼?”
鍾隱稍稍沉默了一陣,抬眼看她,清朗而認真:“你最近需多加小心!我大哥,他已查出了你的身份。”
煙洛立刻忘了尷尬,瞪圓了眼,吃驚道:“怎麼會?”
“是我不夠周全!低估了大哥的耐心,他雖再沒來生事,卻一直派人盯著這裡。前段日子叫他查出點端倪,就……”
“前段日子?”煙洛低眉細細回憶,倏然後背嗖嗖的溼冷:“他找人跟蹤了匡義?”
“原以為他派出的人,都被“隱”和王府的人調開了,想不到還有漏網之魚……”
煙洛無力,嘆息。本自慶幸匡義平安回到東京,現下看,他的來訪,也不是毫無副作用的。一時多少慌神,急著問道:“我,我現在走還來得及麼?會不會連累你?”
師傅的事,閒芳軒的事,葉橪的事,“隱”的事,一時之間,哪有那麼容易理清楚?況且她如若離了這裡,大皇子心機如此深沉,必然不肯善罷甘休,前途疏失難料。但若不走,豈非等死?
鍾隱頓了一頓,語調溫和而撫慰:“放心,我只是來提醒你。大哥已應了我,暫時不會將你的事鬧到父皇那兒去。但我想他日後可能會來閒芳軒找你的麻煩,如若我一時沒有趕來,你定要快些遣人來尋我。”
“哦……?”煙洛疑惑的靠住矮牆,撐起有些發熱的額頭。
那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大皇子竟然會放棄這麼個威脅鍾隱的大好機會?怎麼可能?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天際的煙雲似薄薄的烏紗,被風扯著漫過並不明亮的月鉤。鍾隱儒雅的面孔,便浮上了一層輕輕的灰色,只有那雙瞳孔,寧靜的似子夜的啟明星一般,爍爍明亮。猛盯住鍾隱,聲音有些發顫:“你,你拿什麼跟他交換了?”
鍾隱驚歎煙洛的敏感,迴避的撤開視線:“你別擔心,也沒什麼。”
“你不告訴我,就是沒拿我當朋友!”
瞞不過她;也拗不過她,鍾隱清咳了一聲:“不過是往年收集的一些關於大哥的資料,我答應他保守秘密,他便遵守諾言對你的存在視而不見。”
腦子轟轟響,煙洛就這麼瞠目結舌的瞪著鍾隱,不曉得說什麼才好。牆邊秋風涼霎,送過來一陣竹葉的沙沙的低吟,無言的爽澤溫潤,熨貼人心。
鍾隱雖然輕描淡寫,然而他手中掌握的東西能令大皇子如此忌憚,至不得不放棄追究自己的事,必然是極其緊要的,甚至是足夠令他萬劫不復的把柄。然而鍾隱,亦絕對為之費心佈置了許久。她蘇煙洛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斯厚愛關懷?
竹林歌淺,一陣又一陣,潺潺如水。半晌,秀麗的眸子恢復了致靜的清明,煙洛閉了閉眼,下了決心:還不起的,就不必無謂惺惺作態。直起身子,幾分灑脫幾分豪氣:“鍾隱,你不喜歡我講那個字我就永遠不講。不過這件事,宋清承情了,日後有機會,必當圖報!”
他日,如能助你逃過大劫,我定全力以赴,肝腦塗地,決不反悔。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