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一時真不願意這些女子因為世情封建,武斷的束縛了自己。就算她們不能全然理解,她也決定說給她們聽。清了清嗓子,開始慢慢敘述:“這個世界由男人和女人組成,就似天地的陽與陰,自有它公平的分位。女子並非只能依附著男子,才能生存,才會幸福。真正能依靠的,應該是自己的判斷和能力,世間真正值得追求的,除了愛情,還有自由和真理,還有許多許多不一樣的風景,不一樣的人生。我曾從書本上了解一點,說些給你們聽,好不好?”
眾人齊刷刷的點頭,煙洛勻了勻呼吸,開始挖掘記憶的冰山,隱隱沉睡的思維蠢蠢欲動,緩緩從她的唇中吐出。她提起東方的埃及,黃沙是金燦燦的一望無際,女人們蘸著香油梳起厚密的發,在尼羅河邊一遍遍唱著歌洗著白如蓮花的裙。他們的帝王叫做法老王,他死了,便會被搬進一間極高極偉大的錐形金字塔中,傳說他的身體萬年不腐,靈魂能得到永生。
她提起遙遠隔海的叫作羅馬的強盛的國家。那裡的人們生著栗色的發和碧藍的眼睛,個子高輪廓深,他們說著如豎琴般的語言,崇尚著不同的宗教。他們將橄欖枝戴在頭頂,喝著混合的麥酒。他們不崇尚禁慾,所以在一個時期,公共的浴間裡男女都可以出入,大膽而開放。
她提起在最北的地方,終年覆蓋著幾十丈的冰雪,終日都是白晝,巨大強壯的白熊一絲雜毛也沒有,在冰下靈活的追逐著海豹和大魚;還有馬里亞納大海溝,它在無垠的蔚藍的太平洋上,似可怖的巨口,垂直著人們不可想象的深度;另一種叫作荊棘鳥的生物,當它啟喉歌唱之前,便會尋找一棵樹,將身體深深插入一支尖尖的荊棘裡,從此不歇止的唱著最美妙的歌,直到鮮血流盡,直到生命終結……
她說,這世間除了情感,還有好多好多新鮮的東西。如果能夠自由的坐著揚帆的小船,遊遍整個天下,看盡無數的美好,不是比天天抱怨著沒有好男人可嫁,日日依賴彷徨著青春將老要快樂得多?
涼籟浩空,空氣中瀰漫著香粉的甜釀,煙洛的語聲是最剔透的智慧的泉,織星牛郎在幽藍的天宇相互應和,似也在悄然的傾聽。她只是帶著朦朧的笑意隨興敘述著,似乎將人帶進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夢境。不知不覺似乎講了很久,煙洛漸漸平靜,看著丫頭們入迷凝神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端杯抿了口茶。
不意被茉珠悄悄扯了下衣袖,附在她耳邊有幾分憂傷:“小姐,葉公子,他是不是真的不再回來了?”
煙洛微怔:“你聽誰講的?”
“秋萍姐姐禁止我們問起葉公子的事,可是,可是我……”
煙洛瞅著黯然的茉珠,微微有些心痛了。葉橪,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如我一般,被拋開後,能強迫自己坦然接受繼續生活。你傷的,也遠不只我一人……一時伸出手,摟了樓茉珠,安慰道:“聚散隨緣,其實強求不來。茉珠,我剛剛說的那些,你可懂麼?”
茉珠清秀的眉目微蹙,似解非解,還欲再問,卻被一旁的紅蓼扯了一把,那小妮子提高了聲音不樂意的嚷:“小姐不公平,光和茉珠咬耳朵。我們都沒分兒的麼?”故意大聲咳氣,極有耍寶的嫌疑。
“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在吃醋!”芙蓉白眼過去,笑她。
“怎麼怎麼?不可以啊?”一把摟住煙洛的纖腰,扭出青樓女子的嬌憨大膽:“小姐的話最動聽,我這輩子就守著小姐預備和小姐周遊世界去了,小姐是我的!”
“我也要!”
“不行……”
登時炸了鍋了,丫頭們都是有玩興的,爭先恐後衝上來湊熱鬧,欲佔煙洛的便宜。煙洛開始還原地不動推了兩推,後來嚇得跳離了板凳,在石桌竹凳間閃躲,終於不敵她們四面圍攻,抱著笑疼的肚子往門口跑。都怪她平日裡太縱容了,這群死丫頭,撲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