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狠狠地衝上腦門。
“阿緋!”他的聲音是少有的冰冷。
裴練雲冷淡地看了眼屋外站立的兩人:“墨師叔回來了?蕭師伯讓我轉告你,那些法寶她先收了改日還給其他道友。”
她的聲音平淡到沒有一絲起伏。
陣法之中的情況,裴練雲還可以理解,畢竟人都需要自保,不是所有人面對死亡威脅都能大義凜然,成全別人犧牲自己。
可是,自憶起青蘇,她始終無法對墨潯熱情起來。
那個少年臨死前的眼睛,她沒法忘記。
她的態度,多少讓墨潯的神色有些黯然。
白星瑜的面色也是陰晴不定,她微微拉了拉墨潯的衣袖:“師父,你現在的身體……”
她話未說完,就被墨潯打斷:“阿緋你非要男人不可?”
裴練雲心裡莫名的有些煩躁和厭惡,蹙眉:“關師叔何事?”
墨潯問出那話後,本來有些後悔自己的語氣,但心裡又隱約有些希望裴練雲否認。可沒料到裴練雲居然這樣回了一句,他頓時如鯁在喉,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喉頭一甜,墨潯的唇角無聲地溢位一絲鮮血。
點點猩紅落在他已經沾染不少汙物的白衫上,如雪中紅梅,朵朵盛放。
白星瑜趕緊扶住墨潯:“師父——”
裴練雲抬眸:“阿敘,我不喜歡血味,換個地方歇息。”
她的身體那因為歡好而綿軟的感覺還沒消失,懶得動,自是東方敘抱了她,與墨潯師徒擦身而過,出了門。
“阿緋,我……”
“對了!”裴練雲突然拉了東方敘的袖子站住。
墨潯眼底露出一些希冀。
然而裴練雲二話沒說,直接一團火焰精準地砸入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白星瑜體內。
白星瑜痛聲尖叫,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經脈被裴練雲毀了不少,她本就停滯的境界,硬生生地倒退至築基期!
顧不得墨潯的看法,白星瑜撕去了溫婉的表情,尖叫:“裴練雲!你居然對同門出手!你就不怕宗主責罰你!”
裴練雲頭也沒回,淡淡地道:“雖然我能理解當時誰都想活下去的心情,你帶墨師叔走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小氣。你害得阿敘差點活不了,若不是同門,我定要了你的命。”
她聲音再平淡,還是被東方敘察覺到了異樣。他埋頭,輕輕地吻了吻裴練雲的額角。
“師父,弟子還活著。”
裴練雲有些顫抖的手這才緩緩地收回,淡漠道:“走吧。”
墨潯視線追著裴練雲而轉頭,白星瑜被傷他也不阻止。直到他確認她根本都沒打算搭理過他,竟又是一口血吐出,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白星瑜受了傷,面色難看,此刻也顧不得自己,趕緊上前抱緊墨潯:“師父!你醒醒!醒醒啊!”
東方敘側首,目光冷冷地掠過白星瑜,這女人之前做的事,他還沒跟她好好算賬。裴練雲畢竟是仙修,做事還是太過心軟!
白星瑜哭叫著,突然體內竄上難言的疼痛,她如篩子般顫抖不停,神識清醒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順著她的面板蠕動亂鑽,無聲的恐懼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心,她雙眼圓瞪,神識仔細打量過去,驚得差點沒有暈倒!
從她的面板裡,正鑽出一條條肉色的觸鬚,緩緩地沿著她全身蠕動。
她驚懼之下,終於鬆開墨潯,死命地拍打全身那些有生命的異物。被她弄斷的觸鬚掉落地上,直接化成無形的黑煙,迅速消失。沒有鑽出異物的面板,又重新鑽出新的。
很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