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發燒是受傷引起的,根本無濟於事。
他燒得迷迷糊糊,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呼吸也變得非常困難,唐伶真的害怕他會死在這裡。
齊瀚身上溫度越來越高,但是這小酒館裡,根本沒有別的方法降溫,唐伶非常害怕,她甚至感覺到……他的生命在慢慢消失。
沒有辦法,唐伶忽然想起降溫的偏方,想用捂熱排汗的方法幫他降溫。
唐伶就到處去找被子。但在酒店裡都找不到多的被褥,這小酒館又怎麼可能有?她把自己的外套都脫下來,全部都蓋在齊瀚身上,但是他身上還是一陣惡寒。
也抱他嗎?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嗎?可是很不合適。
但是瞧著齊瀚痛苦的樣子,她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只能用跟盛贏如出一轍的法子,但是她剛剛抱住他,就已經被齊瀚推開了:“你走開,你們全都走開,別靠近我。”
他的聲音嘶啞。
在他的噩夢裡。到底是誰在靠近他?齊瀚到底經歷過什麼?他到底……是個好人嗎?
唐伶又想起那一晚,自己用萊莉的名字讓他平靜下來,於是她一咬牙故技重施,說道:“我是萊莉。”
一聽到萊莉的名字,激動的齊瀚竟然真的平靜了一些……
他說:“萊莉……萊莉……”
唐伶這下,算是真的心如死灰。
她沒想到自己被推開,念著另外一個小姑娘的名字,卻能靠近齊瀚?
她嘆了一聲氣,決議不再計較這些,反正等他康復以後,便再也不會看見齊瀚了,她用雙手抱住了齊瀚,努力用自己的懷抱去溫暖他,卻聽到齊瀚的聲音很低,囁嚅著說道:“對不起萊莉,我也不想你的父母都死掉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違抗命令。”
命令?
萊莉的父母……也死掉了?這就是他愧疚的原因嗎?
“那麼我呢?”唐伶又突然想起,齊瀚說他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唐伶心中五味雜陳:“那我呢?你也對我愧疚嗎?!”
又是救命恩人,又是殺父仇人,又是深愛過的人,她實在沒辦法分清齊瀚的位置。原本她已經失望到了谷底,卻沒想到齊瀚忽然叫了一聲:“唐伶。”
他的意識仍然迷迷糊糊:“我對不起你……唐伶。你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我不想做那些事情的……我不想進入黑金的,7年前我根本不想去沙塔的沙漠裡,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抵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看起來那麼脆弱。
奇怪,他明明是IMC的董事長兒子,在紅石鎮漂亮的一戰,就已經證明他的實權有多可怕……到底誰有資格命令他?!
齊瀚在唐伶的眼中,就像是尊神一樣,總是運籌帷幄。總是這麼驕傲,自信地掌控全域性,7年前,他又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她忽然想起格雷說過的話……7年前的那場搶文物案結束以後,當年的那個A就退出組織了,當時退出的人,就是齊瀚嗎?
之後齊瀚又呢喃著開始說話:“這些年裡我非常難過,我一直想補償,一直在找當年還活下來的人……但是我只找到了萊莉,沒有找到你……”
“找我?”唐伶聽得一驚:到底是怎麼回事?齊瀚的回憶裡到底藏著什麼?
她還想多問,忽然看見齊瀚睜開了眼睛,他深不見底的眼睛裡,升起了一團水霧,不知道是夢還是陷入了魔怔:“唐伶對不起,唐伶。”
“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事情那麼多,你現在又對不起我什麼?”唐伶看著他,努力想從他口中問出話來,但是齊瀚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的嘴唇張了張,一個位元組都沒有吐出來。
“齊瀚你告訴我。”唐伶直直地看著他,“你到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