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句交代沒有,掉轉馬頭輕夾馬腹,兩人一馬便躥了出去。
“去哪啊?”眼看著出了行營,離光源越來越遠,顧晚晴不顧嗆風地開口詢問,卻在下一秒被整個人包進身後的大麾中。
“別說話。”袁授乾脆把她的頭也蒙在大麾裡。
顧晚晴本就看不清什麼,現在眼前更是一片漆黑,突地手中被塞進一團扭動著的,毛絨絨的溫熱之物,居然是活的
顧晚晴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朝後一躲,可身後就是袁授的胸膛,她還能躲到哪去,偏偏袁授又抓了那東西直往她懷裡塞,直到她抱住,這才把大麾掀開條縫隙,極為無奈地說:“我都快喊破喉嚨了你沒聽見嗎?是兔子,兔子”
顧晚晴把手裡的東西舉到眼前看了看,果然是兔子。
“嚇死我了……”顧晚晴身上一鬆,靠在他的胸膛上,跟著又咬牙切齒地算賬,“你就不會早點說嗎?黑乎乎的塞給我這麼個東西……”才說到這,顧晚晴便察覺手裡的兔子有些不對,兩條後腿都無力的耷拉著,爪子朝著的方向也很詭異。
“受傷了啊……”顧晚晴摸摸兔子的後腿處,又指揮袁授,“停下,我看不清楚。”
袁授一手持韁一手護著她,“有地方給它治傷,馬上就到了。”
果然,說完這話沒多久,袁授就改了前進的方向,似乎是朝一處山腳而去,遠方也隱約見得到火光。
“到了。”
袁授接顧晚晴下了馬,把她帶往那處火光,顧晚晴才看清,原來這裡是一個整潔的山洞,四五米寬,進深約麼有三四米,入口處點著火堆,山洞內備著一些乾枝,地上則鋪著厚厚的獸皮褥子,一切看起來十分溫暖。
“這裡有點熱吧?”袁授說著已經除去了自己的大麾,又鬆開了領口的頭兩個盤扣,扭頭看看她,“你也脫了吧。”
這……是要幹嘛?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以優美的姿態撥開釦子,顧晚晴突地臉上一熱,再瞄著地上那足夠兩人躺下的獸皮褥子,結合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佈景,又是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心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一些動作場面。
難道他要來強的?顧晚晴一手還拎著瘸了腿的兔子,一手緊握住衣領的扣子,眼睛瞪得溜圓,剛想說段義正嚴辭的臺詞,便聽袁授繼續說道:“這附近也就這能來了,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換換環境,也比悶在營地好多了吧?”他說著坐到皮褥上試了試,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顧晚晴過來坐。
顧晚晴瞄了他半天,他已經悠然地翹著腳倒在那歇著了,終於確定他沒有什麼別的意圖,想到自己剛才那麼不純潔,臉上不由一紅,好在有火光映襯,看不太出來。
“你怎麼找到這的?”顧晚晴隔了兩個身位在他旁邊坐下,就著火光看那兔子的傷勢,明顯是被人折斷了腿。
“有探子,讓他們順便留意一下就行了。”說著袁授也有點鬱悶,“我是讓他們找風景好的或者舒服的地方,想著能帶你出來散散心,結果第一天就給我丟臉,弄了這麼個破地方。”
看著他鬱悶的模樣,顧晚晴失笑,“你假公濟私啊,不過這已經不錯了,勝在安靜。”說著她一指那兔子,“這又哪來的?”
“來自伙頭軍。”袁授坐直身子探頭過來,“你看它,像不像我當初送你那隻?”
顧晚晴仔細看了看,“嗯……你送我的也是斷了腿的……”
顧晚晴小心地把兔子腿的折斷處對好,又覆上手去,沒一會,小兔就又活蹦亂跳了。
袁授卻在發呆,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久,突然輕聲說:“如果當初我們一直留在千雲山,說不定……”
這句話他沒有說完,卻引得顧晚晴也安靜下來,看向他,見他面上並無過多神情,似乎沉浸在一段時光之中。